程靈不免思量:小小的一個齊國,既沒有大一統,又政權混亂,可它居然有科舉!
如果是世家把持的天下,又怎麽可能允許這個國家出現科舉呢?
但這個問題不好直接問,程靈於是就旁敲側擊地感慨了一下:“不論如何,施兄有功名在身,過了這一個坎,會有好前程的。”
不料施宏卻苦笑道:“不瞞程兄,中秀才後,施某也曾想過謀官。可惜,哪怕是捐出大量錢帛,竟也謀官無門。”
原來,齊國的科舉製度並不完善,目前能考的,隻有童生和秀才這兩個等級。童生不算真的功名,秀才才是。
至於秀才再往上是什麽?
沒有了,不知道。
施宏也是上升無路,得一個秀才的名號後,鄉鄰倒是對他客氣幾分,但要再進一步,卻是千難萬難。
所以,文字和知識,基本上也都是掌握在上層的士族手中。
要不然之前程靈在金爺麵前隨口引用了一段詩句,金爺對她的態度怎麽瞬間就變了呢?
在這個世界,人是真的被分成三六九等的,這不是自由平等的未來,這是殘酷的封建社會!
從這裏看來的話,原主的父親程銘能夠讀書,還能夠獲得童生的資格,是真的很不容易了。
要麽是他天生特異突出,格外聰穎,要麽就是程家這裏還有什麽程靈不知道的根底存在。
不過關於這方麵,原主是沒什麽記憶的,程靈決定以後有機會了再問問穆三娘。
施宏又說了一些有關科舉的事,似有傷感道:“二十年前,先帝初登基時,便主張要效仿北魏,以科舉取仕,開天下寒門之路。為國選取人才,以壯大國力。”
“可惜,先帝英年早逝,除了早期有幾位卓越的人物以秀才之身選入官場,到如今,取仕之路……嗬,總歸沒咱們寒門什麽事兒!”
他閉口不再談科舉的事,轉而說起了占據盧縣的那隊亂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