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靈在賞石宴上吟誦的《石灰吟》被傳出去了,一時間,京師傳唱,聽者莫不震撼。
詩歌是一種美妙的語言藝術,古人對於詩詞歌賦的推崇更是浸潤在骨血裏。許多的東西難以流傳,而一旦被編成詩歌,當那語言精妙到一定程度,傳唱千古便成了一種事實。
君不見那盛唐之時,李白仗詩行走天下,所過之處“迷弟”無數!他宴飲,有岑夫子,丹丘生,他落魄,有“桃花潭水深千尺,不及汪倫送我情”。
杜甫說李白“白也詩無敵,飄然思不群”,李白說孟浩然“吾愛孟夫子,風流天下聞”,蘇軾說韓愈“文起八代之衰”……
瞧瞧,瞧瞧,這多能吹,這多會吹!
詩經一句“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開啟了千古以後人們對君子形韻的暢想,思量那翩翩風度,跨越古今,使人神往。
曹子建一句“翩若驚鴻,婉若遊龍”,使洛神之美從石雕筆刻的故舊中脫離,從時光長河的洪濤之中遊走而出,帶著無限神光,活靈活現地展現在每一個觀者眼前。
頂級的詩人,是真的可以跨越時空,迷倒萬千!
說起來,蘇門才子中,蘇轍可半點也不比蘇軾差。甚至在當時,蘇轍一度官拜宰相,其傑出的政治成就,可是遠超蘇軾。
蘇轍也是唐宋八大家之一,尤其是政論,史論,可稱汪洋澹泊,有縱橫恣肆的滔滔氣魄。
可是在後世,更多的人知道蘇軾,仰慕蘇軾,對於蘇轍,往往卻冠以“蘇軾的弟弟”之稱,這是為什麽呢?
還不是因為蘇軾的詩詞橫貫古今,不論豪放婉約,無不使人讚歎沉醉麽?
蘇轍的文章也寫得極好,卻不及詩詞便於傳唱。精妙的文章,看得懂的人也少,不及詩詞之美,不論陽春白雪,還是下裏巴人,皆可雅俗共賞。
章殿臣後來又評價程靈道:“一掃今時靡豔之風,開務實為道之先河,其雖年少也,卻有愛民之心,瓊林之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