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災?人禍?
在賀津行強行搬過來和苟安擠一張床的第四天, 早上八點的時候,江願給苟安打了個電話。
一隻藕白的胳膊從被窩裏伸出來,胡亂在床頭抓了抓,什麽都沒抓到後幹脆放棄, 被凍得起了一層雞皮疙瘩又迅速縮回被窩裏……
很不耐煩地抓起被子, 縮進去, 腦袋都消失在被子中。
苟安睡得迷迷糊糊,冰涼的胳膊向被窩裏唯一的熱源靠去, 抱著一隻結實的胳膊, 強行環繞在自己的腰上。
人順勢毛毛蟲似的拱進男人的懷中。
整張臉埋進那熟悉氣息的頸窩裏。
——完全忘記了昨晚是誰哭著推著拳打腳踢地讓人家有多遠滾多遠。
賀津行向來淺眠,被她這樣鑽來鑽去的很難不醒, 睜開眼就發現懷裏多了個人,是昨晚睡覺之前恨不得離他八百米遠、恨不得在他們中間多放一個枕頭那位……
枕頭放也倒是真的放了。
隻是大概半夜就被踹到了床下麵。
賀津行醒了醒神, 長臂一伸把放在他這邊的苟安的手機抓了過來, 掀開被窩把“嗚嗚”叫著發出不滿聲音的人挖出來, 把手機塞到她手裏。
冰冷的金屬把苟安凍得一哆嗦, 清醒了點。
躲在被窩裏,睜開朦朧的眼睛在看了眼來電提醒,看到來電人是“江願”,她大大地打了個嗬欠,接了電話。
剛用充滿睡意的聲音“喂”了一聲, 就感覺到一隻大手伸過來, 薄繭的手指塞進她的發縫,有一下沒一下地捋她的頭發。
不帶任何欲味, 然而卻讓她瞌睡醒了大半——
大概是這幾天每天晚上都太過分了, 以至於現在她在清醒的時候, 光是被男人的手指碰到, 都忍不住想要打個顫。
江願讓她看微信,她給她發了好多極光的照片。
苟安開著通話切微信看了眼,慢吞吞反應過來:“你那邊都幾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