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真的,一點都不在意他了。
賀津行是親眼看著苟安上了車去往賀氏的醫院才轉身回了局子, 去看他那個被單獨關押的侄子——
門打開的一瞬間,看見賀然,說實話哪怕是賀津行這樣“見多識廣”的人都忍不住愣了愣,立在門邊停頓了一會兒, 他真誠地評價:“好慘。”
打架是一回事。
打架還打輸了是另一回事。
此時蜷縮在角落的凳子上, 賀然已經冷靜了下來, 努力睜開腫成一條縫的眼睛看向他的小叔,後者眼中帶著顯而易見的戲謔讓他挫敗感更加嚴重——
他是從父母口中聽過不少關於他這位小叔的“光榮事跡”的, 談到如同街頭野狗般鬥毆這種事, 他可能確實多少有高高在上的“過來人發言權”。
但此時賀然不想跟他比拚計算這些,他甚至懶得辯解, 是王八蛋周彥幾摁著他,苟旬騎在他身上下黑手……所以根本不是什麽三方混戰, 而是純純的二打一。
那兩個人能是什麽省油的燈?
單獨拎出去, 也是能自己占領幾個垃圾桶的野狗小隊長。
忍著渾身酸痛, 變換了一個坐姿, 賀然隻關心一個問題:“苟安呢?”
賀津行用腳挑過一把椅子,勾到自己跟前,慢吞吞地坐下:“醫院。”
賀然抬了抬眼皮子,像是又被誰揍了一拳似的微縮了下。
這個微小的動作沒有逃過賀津行的眼睛,他揚了揚下巴, 語氣平淡:“隻是撞著了, 還不至於有大問題……現在才知道後悔?說說你怎麽想的?”
“不想解除婚約。”賀然曲起腿,又把臉埋進膝蓋裏, 深深歎了一口氣, 隨後用淒涼又無奈的語氣說, “這還用我說嗎?”
“遲了。”
男人的聲音無比冷酷。
“早做什麽去了, 我是不是提醒過你不能既要又要?”
微微蹙眉,賀然是不太耐煩聽這種說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