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丫鬟端了水進來,戰舞一聲不吭地走到床前,抬手拿走了千玨塵手裏的書,示意丫鬟給他洗漱。
丫鬟抿嘴偷笑,顯然已經對這種情況見怪不怪。
千玨塵抬眸看她,戰舞平靜的眸子裏看似毫無波瀾,卻在觸到他目光的瞬間,急忙移了開。
待丫鬟走後,她才轉身去了屏風後。
潺潺水聲響罷,她擦拭著長發走了出來。看到千玨塵還未躺下,手上動作不由頓了頓,走上前說道:“我扶你躺下,早些睡吧!”
千玨塵鳳眸看向她,道:“今日、他都和你說什麽了?”
“誰?”戰舞裝傻。
千玨塵沉著鳳眸看她,戰舞被他盯得心裏一虛,說道:“啊,你是說絕品?他、也沒說什麽,就是說會再想想辦法!”
知道她並沒有說實話,千玨塵垂了垂眸,說道:“睡吧!”
“好!”嘴上說著好,身子卻並沒有動,直到看見他躺下蓋好,雙目閉上,戰舞才暗暗鬆了口氣。
她轉過身,心裏想著絕品說的那個“莫須有”的地方,心裏躊躇不安。
熄了燈,她照例從千玨塵身上跨過去,靜靜地躺在旁邊,借著外邊燈光,她掃了眼身側的人,心裏想著:戰舞啊戰舞,你說你到底圖他什麽啊!原本就隻是想著利用他的身份,對付千明睿和白旖珊的,可是到現在,那兩個人非但沒有讓你弄死,卻似乎把自己還搭裏邊去了。
你看看,現在這個情況,你是救還是不救呢?
算了,原本大家就都是相互利用,沒有必要真的把自己的命賭進去!但是吧……她現在隻感覺腦子裏亂糟糟的,最後也不知道是怎麽睡著的。
夢裏,她似乎又感受到了那種皮肉筋骨被野獸撕裂嚼碎的痛覺,那感覺讓她窒息,眼睛拚命想睜開,卻隻覺得眼皮沉重得像墜了千斤。
無論她怎麽求救嘶吼,那兩雙的冰冷的眸子就那麽嗜血地按著她,無動於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