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正濃,老婦身上穿著一件深色舊衣,看著倒是整齊,不像是匆忙穿起的。她雙眼處,結著厚厚的痂繭,猙獰可怖,一看便知是被人生生挖去的。
然而此時,聽到兩人的腳步聲,那婦人臉上竟露出絲喜悅。她甚至也不用問來人是誰,便上前一步規規矩矩地跪在地上行了一禮,聲音沙啞難聽,道:“奴婢、拜見主子!”
千玨塵麵無表情地看了她一眼,淡淡說道:“起來吧!”
說完,他拉著戰舞率先進了院子。
那婦人眼睛雖瞎,但腿腳卻很利落。
兩個人剛進了院子,就聽得身後院門“吱呀”一聲就被關上了。戰舞回頭,見那老婦已經跟了上來。
她看著足有八十多歲,臉上的皺紋深得如盤亙在地上的樹根,走起路悄無聲息,戰舞一時竟不能看出她究竟是怎樣的修為。
老婦像是感覺到有人在打量她,她微微抬起頭朝著戰舞看來,嘴角輕扯,自認露出一個友好的笑容。然這笑容卻看得令人頭皮發麻。
屋子不大,隻有簡單的兩間,三個人進了外屋,老婦輕車熟路地走到一個鎖著的櫃子前,用鑰匙打開,從裏邊抱出了一個錦盒。
那錦盒尤其精致,周圍鑲著綠鑽,一看便知不是凡品。
老婦把錦盒打開,從裏邊拿出一套琉璃杯盞,輕輕地放在了二人麵前。做完這些,她轉身出了房間。
戰舞有些吃驚,她看了眼放在櫃子上的錦盒,再看看麵前的琉璃盞,心中疑惑:這麽金貴的錦盒,就放了幾個琉璃盞?這又是何意?
千玨塵許是看出了她的疑問,伸手拿過一個杯盞,捏在手裏摩挲了一會兒才說道:“這琉璃盞、是母親生前所用!”
哦!原來如此!戰舞點點頭,她記得千玨塵的生母是聖賢帝的顏貴妃,聖賢帝駕崩後沒多久,這位顏貴妃就歿了。民間對於這位顏貴妃的傳聞很少,所以她對其了解也並不是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