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笙賴著不走,一路跟到內室,水汽氤氳。少年人已經解開外袍,視線挪到她身上。
“你當真要留下?”
皂角的清香撲麵而來,徐笙攥著手指還有點小緊張。她是第一次看男子洗發,步驟一點也不比小娘子簡單。
小眼珠子就盯著他不放了,“廢什麽話,快點!”
兩個伺候的女使卻是如臨大敵,站在池景州身邊有些局促。
“你洗你們的,都盯著我的臉看什麽?”她搬了小凳子,到池景州跟前。徐笙一改先前的哭臉,“景州哥哥,你不介意我在邊上罷?”
池景州哭笑不得,仰著頭,索性閉上了眼不再看。
可他由覺得頭上的力道不太對,這些個女使今日是怎麽回事?見了徐笙就是老鼠見了貓了。又聽得坐著的徐笙忽然安靜下來,他一下子還挺不習慣的。
池景州的鼻息間多了一絲熟稔的香氣。
徐笙的聲音就傳了過來,“景州哥哥,你覺得可是舒服?”
他就青著臉出聲教訓,“徐笙你這回到底是看上了什麽?行了,細皮嫩肉的我不敢你伺候,不如直說。”
她的確是有事求他。
“徐府的院子已經修葺了一段時間了,我長住在國公府怕是不太好。”
她說的很中肯,畢竟她和池景州的婚事已經是東京城人盡皆知的事,表哥表妹住在一起,總會傳出些難聽的閑話來。
池景州思量著,“你打算幾時回去?”
小娘子脫口而出,“明天!”
“你就這麽迫不及待,可是嫌我這國公府苛待了你?”他察覺到她的意圖,簡直就是巴不得現在就。插了雙翅膀,連夜撲騰回徐府。
“這裏很好。”
徐笙在國公府住的很愜意,太安逸了,都讓她喪失了鬥誌。
那真千金回了徐府,就沒了自己的位置。也讓明白一件事,她小聲嘀咕一句,“沒人像你對我這樣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