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過夏末, 東京城內正是秋高氣爽的好天氣。
“國公府的小公爺位主東宮,那太子妃的人選不知花落誰家?”
東宮的馬車打從長街路過,新上任的太子爺端正坐在車裏, 麵容肅穆,如此的矜貴。
“太子妃那還不是盛家嫡女的掌中之物, 誰都知道坤寧宮的聖人偏愛她。”
如今官家病重,讓太子理國, 這朝廷上下誰不知?新帝登基便是早晚的事情, 那盛家嫡女也算是要熬出頭了。
“可我怎麽聽說與太子青梅竹馬長大的, 卻是那位徐府的養女?”
玉鐲落地麵發出一聲脆響,引得周圍人往身後看去:“這位小娘子, 你沒事吧?”
徐苼慌慌張張的應:“是我從未見過如此神俊的郎君, 看花了眼。”
“太子爺的容貌打小就是東京城裏頭一名, 也不是什麽新鮮事了。你那是沒見過他的小表妹, 徐苼咢姿容堪稱國色。”
她聽見周圍人開始議論起自己。
徐苼撿起地麵斷成兩截的玉鐲,玉碎是很不吉利的事情。嬌嫩的指尖, 劃過斷麵擦出一道血痕, “便是生的國色又如何, 那徐娘子來曆不好。”
血漬濺落在白裳上,她來不及喊疼, 趕緊將放下幕簾, 退出人群。
劉羨陰毒的話在耳畔響起, 讓人揮之不去:“當年若不是官家強要了你娘親, 她如何能瘋?你身上流著的是爹的骨血, 就該為他報仇!”
她聽來實在諷刺:“我寧願做徐家的養女, 也不願意和你有半分幹係。”
劉羨卻不肯放過她,“你好生糊塗啊!劉家滿門慘死, 在你麵前還比不上一個池景州麽!”
自小到大,徐苼能擁有唯一對她好的人,就是池景州。
讓她對心上之人動手,她萬萬是都做不到的。
劉羨不情不願的說:“你既如此不肯配合,想讓我放過你也新。你需得答應我,這一輩子,都不能和池景州不再相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