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冬, 禁中已經有了冷意,可是人心卻熱烈如火。
因新帝不僅年輕,而且生的俊美, 從東宮太子殿下一躍成為了皇帝。最重要的是,池景州的後宮空懸, 至今還沒有入住過一位娘娘。
新帝清冷寡欲,是所有女子心目中的神邸。
昨日半夜下了一場大雨, 小宮女趴在福寧殿的過道上, 使勁的擦著牆壁沾上的泥濘:“聽聞, 皇太後昨日又和官家提了選後的事情。”
雖說先皇崗駕崩不久,宮裏不能簪花, 可私下裏她們還是偷偷的都裝扮起著。就等著, 那新帝的輿車每日從這路過。
隻要沒那少年帝王看上一眼, 就與有榮焉。
故而, 小宮女之間最喜歡議論的就是新帝:“盛家那位怕事不得官家喜歡,皇太後如何強求得了?搞不拎清。”
就像徐家娘子發了混, 放著坤寧宮不住, 非要嫁給個窮酸的狀元郎。
實在是想不明白。
“官家車輦到!禁聲!”
聽到落地鞭子聲, 小宮女們都不敢交談了,紛紛低下頭去。
新帝的車輦被明黃色的車簾擋得嚴嚴實實, 不得見官家的天顏。那車簾裏, 連日光都投不進來, 新帝半闔著眼, 麵色陰鬱。
池景州今早起來胸口有些發悶, 扶著額頭, 回憶著昨夜夢境。
“景州哥哥,你好厲害!”
一些殘破的片段, 都是那個小娘子。小時候的徐苼是個肉團子,跟在他身後像是條尾巴:“景州哥哥,你走慢一點嘛,等等我!”
池景州最後悔的事,沒有在那年初次見到小表妹時,把她的翅膀折斷。
日後,她活的越來越肆意,勾他,誘他,引他交出真心。
畫麵一轉,他身下是相國寺的床榻,小娘子曼妙身姿,通身雪白,喊的嗓子嘶啞,“景州哥哥,你好厲害啊!”
他一頂,問,“哥哥,哪裏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