諾大的福寧殿內, 年輕的帝王有些疲倦的摁了摁眼角。
“徐娘子,她除了去徐府,還做了些什麽?”
讓暗衛偷偷跟著徐笙這事也不是第一回 了, 皇城司新上任的頭目熟門熟路。他說:“徐府的徐相公得知宣王王妃的人選後,他便將徐娘子大罵了一頓。”
聽聞徐笙被罵, 池景州麵色不愉,“那她如何應對?”
當時得知□□一事, 之所以會如此的生氣, 現在想來卻是另一種深意。池景州是在害怕, 徐笙不愛他,會離他而去。
他是從刀尖爬上來的人, 自來是不會相信人。
嫡母久病在床榻之中, 不能自理。但那年國公府卻辦起了簪花宴, 各家的府上都牽了未出嫁的小娘子進府。
其中徐騰作為姻親, 他是能進嫡母的內院。他把徐家的大女兒推到了嫡母病榻跟前,“肥水不流外人田, 景哥兒還這麽小, 外頭的那些女人哪個會對他真的好?”
嫡母確是不肯, 把徐騰罵了出去。
抱著他,哭泣不止, “景哥兒, 若是阿娘死後, 你就隻能靠你自己了。即便是親戚的話, 也不能信, 知道麽?”
嫡母也因為這事心裏生了疙瘩, 她和徐府的關係淡了。
直到去世,國公府裏設起靈堂, 徐騰帶著一家老小在嫡母麵前哭訴,“我可憐的妹妹!你怎麽這麽命苦!”
他跪在嫡母的牌位前,久久不語。
“小公爺怎麽都不哭呐?當真是個涼薄的孩子。”
他們隻當那時候自己年小,什麽都不知道。但池景州卻從那一刻就明白,人心不可靠,是黑的。
故而,池景州在看到徐府小表妹的時候,也沒什麽好臉色。
嫡母都哭了。
她又有什麽臉,能對著他笑得這麽甜?
他揮舞著小馬鞭,惡狠狠的將人趕走。後來好多年,他不僅對她凶,還心裏時時刻刻的防備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