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瞬,宋輕舟覺得有什麽東西重重的跌落在地,摔個粉碎。
生而為人的底線與尊嚴被徹底碾軋成齏粉,讓他禁不住從腳底升起一股寒意,冷得讓他顫抖。
宋輕舟掩藏不住臉上的狼狽與窘迫,強裝淡定的上前解開了丁敏柔身上的繩子。
小心的撕掉她嘴上的膠帶後,宋輕舟依舊保持著半跪的姿式,與她的目光對視交織。
丁敏柔眼眶緋紅,隻是拚命的咬著唇,看著他半晌卻說不出一句話來。
宋輕舟能理解,卻也不知如何麵對,隻是輕輕的對她道了句:“抱歉,讓你看到了這些。”
刹那,丁敏柔的淚珠如斷線般垂落,強忍的哽咽聲細細在房間回響。
宋輕舟想給她一個擁抱,卻又覺得十分無力,現在的她,不見得會需要他的擁抱,或者她並不想看到他。
宋輕舟疲憊的站起身,“我叫我的助理來接你,不管之後你做什麽樣的決定,我都接受。”
他深深看了她一眼,無奈轉身離開了房間。
宋輕舟沿著寂靜的公路,沒有方向前行,今天沒有陽光,天陰沉沉的飄著綿綿細雨,就像他此刻的心情。
他應該早要有防備,關崇遠那人,寧可玉碎,不為瓦全,又怎麽可能放他獨自一人去過安生日子?
從那天起,宋輕舟餘生再也沒有見過丁敏柔。
後來聽沐毅偉說起送她回去的那天,她在車上並沒有哭,隻是情緒十分低落,下車前她回頭說了句:“替我轉告宋哥,望珍重。”
宋輕舟聽沐毅偉說起這些,一臉深沉,誰也不知他到底在想什麽。
那些糟心的事情似乎像是一陣突如其來的龍卷風,從他生命中卷過,將最後的純真,連帶著汙濁一並絞碎,消失無蹤。
他還是宋輕舟,沒有任何改變。認真的拍戲,認真的活著。
隻是夜深人靜,變得越發沉默與孤獨,傑森與覺得宋輕舟最近情緒上消沉了許多,可又看他一切照舊,所以不確定是否是錯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