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南瑾勤於政務, 常憩在書房,算作半個寢屋,屏風後擺了一張床榻, 時正冬季,榻上並未掛起幔帳,隻要繞過屏風, 便能一覽無餘。
床榻是實木打造, 鋪著玄青色蘇織錦被, 床牙雕著鏤空精美的繁複花紋, 擋著麵水墨畫屏,蓬茸烏密的長發逶迤在山水長河中,宛若一條蛟龍。
薄紗綃衣半褪香肩,如蒙著一層薄薄的霧氣, 幾縷青絲染著薄汗,黏糊糊地貼在鎖骨上,美人頭靠著畫屏, 身體半傾,雙手勾著眼前人的頸脖。
充滿情//色意味的姿勢,不禁讓人浮想聯翩。薑念蘭閉著雙眼,明顯已入了香夢, 此情此景, 更像是太子將人抱到**, 為了行“方便之事”,將人的手掛在脖子上, 半褪綃衣, 扶著香肩,欲行不軌……
江公公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塵柄抵著額頭,又偷偷瞧了一眼,確定了並非眼花。
“殿下,您是公主的兄長,怎可動這樣的歪心思啊!”他自責道,“是奴婢的錯,您正是血氣方剛的年紀,若是好奇敦倫之樂,奴婢給您尋幾個宮女來開開葷便是,不對,您政務繁忙,哪裏有空習得這檔子事,奴婢先叫個女官來給您啟蒙。”
苦口婆心地勸導,“回頭是岸呐!”
“你想死嗎?”
江公公腿一軟,雙膝倒在冰涼的地板上,懊悔地掌摑。
“奴婢多嘴,奴婢萬死,求殿下恕罪……”
楚南瑾將綃衣拉上肩頸,人放在軟枕上躺下,不疾不徐地下了榻,拾起掉在地上的拂塵,端詳幾息,倏然,塵柄挑起江公公的下頷,逼其與他對視。
“你看到了什麽?”
楚南瑾總是溫潤如玉的麵龐上,覆上了一層陰霾,江公公萬分惶恐道:“奴婢什麽也沒看到,什麽也沒看到……”
江公公在他身側隨侍多年,是個聰明人,楚南瑾丟了拂塵,背過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