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到最後, 薑念蘭也不知道硌到她的東西到底是什麽。
哥哥的眸色深沉得可怕,好似要將她吞了進去,哭幹了嗓子, 他卻置若罔聞,隻能閉眼承受著,唇瓣腫痛, 腕上的紅痕久未消退, 到最後眼角全是淚水。
哥哥眼底的異色消散後, 倒是抱著她哄了一會兒, 可是她很生氣,背過身去不理他,本想跟他好好鬧一場,卻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
醒來後, 人已經在書舍了,在屏風後的榻上睡了不知多久,才被哥哥叫醒。
祭酒沒有出言責備, 反而憐憫她體弱,薑念蘭便知曉,肯定又是哥哥編造話術,拿她的病症當擋箭牌。
真是一個壞哥哥!
薑念蘭捏著拳頭砸在案角, “咚”地一聲響, 氣沒撒成, 拳頭反而落了一圈紅印,疼得她鼻尖一酸, 表情瞬間瓦解。
楚南瑾的眸光望了過來, 她立刻將紅通通的手藏進袖內,暗自摸了下仍發麻發痛的嘴唇, 硬氣地將頭別過去。
端端正正地坐好,凝聚全部心神聽老師講課,才不要理這個壞哥哥!
時間急迫,祭酒現階段教的都是淺顯常用的知識,當作臨門抱佛腳,讓她不至於出口淺陋,失了公主的儀態,但薑念蘭不識字,簡單的知識學起來也很吃力。
生氣之餘,不得不承認,哥哥獨創的“教學方法”委實奏效。
想起昨夜的畫麵,卻是臉紅心熱,心跳快得不似自己……
小娘子一上午都沒給過他眼神,楚南瑾便知曉,她這是又惱了。
昨夜見了血,長久壓抑的暴戾在骨血裏叫囂,想要衝破桎梏,攪碎撕碎現有的寧靜,久久無法平複,一觸碰到柔軟豐腴的小娘子,這股血氣更是無法阻擋,雖有所收斂,但還是一時失了分寸,傷了她。
雖然關鍵時刻理智回籠,換成淺啄慢碾,前頭的狂風驟雨終是嚇到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