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景茂連裴斯鳴也不識得, 自是不認識他手下的將帥,但聽見對方口吻囂張,絲毫不把他放在眼裏, 眉眼間隱隱浮動怒氣。
昌賢見過一次趙武,見氣氛不對,連忙站出來打圓場。
“駙馬, 這是裴總督的部下, 精武營大將軍趙武, 深受裴總督的器重。趙將軍在軍營摸爬滾打, 不懂京城的禮儀,說話是莽撞了些,但沒有不尊重您的意思,您別生氣, 別傷了國公府和總督之間的和氣。”
“本將軍撞見孟世子被攔截在外的下屬,好心將人帶了進來,孟世子卻嫌棄趙某態度不恭?”阿梁冷冷笑了一聲, 倨傲地抬起下巴,“趙某是個粗人,喜歡直話直說,不如你們京城人講究。隻是我們行軍在外, 除非萬不得已, 絕不會舍下手下一兵一卒, 尊貴的世子卻將隨從棄之不顧,趙某看不過眼, 自然不會有什麽好語氣。”
孟景茂唇啟又合, 麵色鐵青,卻說不出一句反駁的話來。
父親說過, 逸王失勢,裴斯鳴是唯一能倒戈局勢之人,逸王對其信賴不疑,惟命是聽,國公府與逸王榮衰一體,自也要對裴斯鳴敬重有加,若他與裴斯鳴器重的部下起衝突,隻會讓國公府立場難堪,讓父親為難。
“我並無他意,反而要多謝趙將軍將我的人領進來。”笑容有幾分僵硬,用了十成的耐力,才將胸中竄起的怒火壓下,“其人應是父親派來保護我的暗衛,我自以為他在暗處跟著,誰知月光堂盤查如此嚴格,早就將其攔截在了堂外。”
昌賢掬著笑臉當和事佬:“誤會誤會,原來是一場誤會,兩位說開了就好,可千萬別因此暗生了嫌隙。對了趙將軍,唐管家說堂裏來了批新貨,其中有一位罕得一見的美人……”
昌賢深知趙武本性,一通說話天花亂墜。阿梁瞳孔微張,將趙武內裏好色,表麵卻穩若泰山的偽君子模樣展現得淋漓盡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