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曦先是看到折扇上畫著一片翠竹,然後在落款處用草書寫著原太亮這三個字,然後還有太然居士這個名號的印章,這名與字,她頓時暗暗眥了眥牙。
這人穿著一身低調的鬆綠色長衫,頭上也沒有戴發冠,而是同色係的發帶束著頭發,整個人看起來十分清爽,文質彬彬的,似乎像是個書生,但這人一雙利眼盡是藏不住的鋒芒,還有那身收斂起來的氣勢又不太像。
總之,這人絕對不是他表現出來的那樣溫和無害,而且他出現的地點和時機都很微妙。
這是衝著她來的嗎?
她有什麽?
不過是解家的典妻,就算現在搞了個茶磚生意,那也隻是小打小鬧,看看出麵的都是大掌櫃就知道了,人家東家並不露麵,說白了就是不想跟她打交道。
無論心中懷有多大的夢想,但現實中一定要有清醒的認知,狂妄自大往往是毀滅的開始。
所以她在瞬間就做出了決定,於是她也友好地回了一禮,“原公子,客氣了,天時不早了,我就此告辭了,還請原公子見諒。”
“常……姐姐……”張英達好不容易喚出姐姐這個稱呼,然後一雙狼眼並不太友善地看向這叫原太亮的男人。
常曦暗地裏給他使眼色,讓他不要多話,成功地堵住了半大少年的話,她這才跟原太亮微微點頭致意,然後帶著這三個半大孩子迅速撤離。
這態度看似友善,但離開的動作卻是幹淨利落,被留在原地的男人卻是感興趣地一把合起折扇,怪不得解晉會因為她動了情緒。
“主子,要跟上去嗎?”下屬現身問道。
原太亮用折扇輕敲下屬的頭頂一下,然後折扇指向不遠處的解府,“這是解家的門庭,你想在人家的門口做什麽?走,回去包廂。”
他等的客人就要到了,所以這才輕易放過剛才的女人,要不然他肯定要糾纏一會兒,將人試探得更清楚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