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氏被常曦這麽一懟,頓時口啞啞,隻能不悅地抿緊唇,第一次感受到常曦的伶牙俐齒,這讓她的心裏十分不舒服。
她實在說不出丈夫也要出爾反爾這樣的話來,一是丟不起那個人,二是丈夫在這件事上的態度很明確,他是支持常曦的,若是她推翻了丈夫的決定,那麽丈夫也會借機送走常曦,這不是她要達到的目的。
於是,這會兒她左右犯難了。
常曦看秦氏這個樣子,就知道她在找台階下,遂笑道,“夫人,您看,這樣一來,大家的臉麵都不好看,這又何必呢?”她緩步上前,端起秦氏之前放下的茶碗雙手奉到她的麵前,“夫人,我對您的尊敬如滔滔江水永不絕,您放心,我始終記得自己是誰,您說呢?”
她並不想真的與秦氏撕破臉,至少這個時候不行,不然她在解府後院將寸步難行,犯不著給自己找個拖後腿的。
所以她的態度依舊良好,並且笑吟吟的,就是告訴秦氏,她並沒有將這一切往心裏去。
秦氏看著常曦這奉茶的姿態,確實還是謙虛的,跟她記憶裏的模樣也沒有差別,這才稍稍反省了一下自己之前的行為,她就是性子太急一時說錯了話,其實她也並沒有真想把常曦拘在後院裏。
大宇朝風氣開放,她成長的時候,父母也沒有把她拘在後院不許她外出,後來嫁到宜陽解家,她也沒有被規矩拘束得喘不過氣來,公婆信任,打理庶務,外出交際,她沒有一樣是落於人後的。
就是在京城那幾年她小心翼翼了一些,可那時的氣氛由不得她放肆胡來,京城隨便一片瓦掉下來都會砸到個皇親國戚,她敢亂來嗎?
她的頭腦還是清醒的,沒想過給丈夫招災惹禍,畢竟妻賢夫禍少。
想到這些,她歎息一聲,伸手接過常曦雙手捧著的茶碗,順著這個台階下了,免得把事情鬧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