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戳中心思的朱宴欢不得不停下脚步回他,“不会。”说完继续往前走。
达到目的的许炎夏,在朱宴欢离开他的视线后,脸上的笑意是怎么都掩盖不住,就连那几个卖相不好,被朱宴欢嫌弃的苹果都变得顺眼了许多。
许炎夏打车回了住所,将东西放在餐桌,倒了杯水落坐在沙发上,另一只手拿出了手机。
朱宴欢在三分钟前给他转了账,看来是一到家就把这笔钱算清楚了,这着急跟自己摆脱关系的样,着实不让他好受。
许炎夏收了钱,点进了朱宴欢的朋友圈,里面的东西跟她这个人一样,表面光鲜,内里寡淡疏离。
每一条都只有图片没有配文。
红酒、海边、聚会、旅行还有……她丈夫送她的一些鲜花和礼物。
每张生活的照片里都没有朱宴欢自己的身影,更多的只是景和物,或者是和丈夫十指相扣的手。
许炎夏的目光在那些照片上着重一顿,又装作无事发生的样子滑过,在看到其中一条朋友圈时若有所思,然后继续往下滑。
朱宴欢的朋友圈没有设限,几年前发的东西他都能翻到。
他看见了朱宴欢和那个男人的结婚证,看见了一贯冷静自持的朱宴欢对着镜头流露出真挚的笑意,其中参杂着明晃晃的爱意。
许炎夏攥住手机的手逐渐收紧,又蓦地一松,继续翻看下去。
这个账号好像从朱宴欢注册的那一刻起就一直在用,因为许炎夏见到了朱宴欢大学时期的样子。
和陶沛颜一起逛街,通宵在教室里画设计图时,见到了清晨第一缕阳光照进教室的样子。
还有朱宴欢参加设计比赛所获得的一些奖项,校园晚会需要朱宴欢主持时,她在后台候场的样子,照片上,朱宴欢穿着一袭淡紫色抹胸长裙礼服,对着镜头扬起一抹淡笑。
校园时期的朱宴欢,优秀且美好,哪怕这些大部分都是朱宴欢的伪装,但还是吸引了许炎夏的目光。
再往下一些,是朱宴欢和丈夫的热恋期,很多都是他俩约会时的照片,许炎夏没有继续看,按灭手机扔到了一边。
从另一只口袋里掏出了烟和火机,从里抽出一根,“咔哒”一声火苗蹿出,续而一递,点燃了烟头。
许炎夏嘴里叼着烟站起身,来到餐桌前,从那堆买来的东西里,将鱼拿了出来走进了厨房,放进水池清洗一番,从碗柜里拿了个盘子出来,放了进去搁置在一旁。
嘴里的烟拿下来对着水池的排水口抖了抖灰,叼回嘴里,转身去淘米。
他将电饭煲定时,走出厨房,把剩下的葡萄和酒都放进了冰箱,看着那几个苹果有些发愁。
他其实看的出来这几个苹果放的有些久了,只是想吸引朱宴欢和他多说几句话而已,转念一想,正好因为前几天受伤的事没去酒吧,这几天就都安排了他的班,想着干脆拿过去放休息室里,谁想吃就拿。
许炎夏坐回了沙发上,将嘴里的烟掐灭在茶几上的烟灰缸里,身子往后靠,仰着头看着天花板。
客厅的灯他没开,沉寂半响,他又点了一支烟抽了起来,烟雾缭绕,将许炎夏整个人衬出几分寂寥。
许炎夏给自己做了份红烧鱼,又炒了盘青菜放上桌,就是这顿晚饭的全部。
出发去酒吧前,他将前额的刘海悉数往后倒,喷了发胶定型,才出门。
晚上七点四十八分,许炎夏准时在八点前到达酒吧正门,开了锁,酒吧内绚丽的灯光已然亮起,招待客人的服务生们比许炎夏先一步从后门进入,自觉将酒吧大厅打点好,在正式营业前都待在了休息室。
许炎夏将苹果放到了休息室的茶几上,在一群人的注视下说:“别浪费。”
个别和许炎夏相处时间长的,都有些惊讶,随即有人干笑几声伸手去拿,余下的几个面面相觑,秉着有便宜不占王八蛋的理念,遵循着许炎夏的叮嘱。
八点一过,许炎夏换好工作服,自觉走出休息室到了吧台,时间尚早,还没有人来,许炎夏只好先坐在吧台前。
时间往后推移,临近九点,陆陆续续有人从入口处进来,大部分都是有提前预定好卡座的,都先点了几杯酒精度数不高的酒,当作开胃。
上方音响放着几首热场的纯音乐。
许炎夏在有客人进来起,便起身站进了吧台里,干站了十几分钟才有人朝这边走来,挑了个最中间的位置。
“客人需要什么?”许炎夏还在摆弄面前摆放着的酒瓶,那些都是他估计自己今天调酒时会用到的酒类。
见来人不答话,许炎夏抬眼,看见来人有些意外。
“倒杯温水。”他这次是开车来的,喝不了酒。
许炎夏按他要求倒了一杯,递过去,“来巡查?”
面前的人是这家酒吧的富二代老板,叫余霍。
“还有没有需要改善的?”余霍的手指摩挲着杯壁,不答反问。
两个月前,余霍不知是中了什么邪,突然要翻新酒吧,不仅如此,还添加了一些安保系统,大张旗鼓的换了批新人进来,他们这帮调酒的倒没怎么动,毕竟这位置短时间内不好招人。
随着环境的提升,客流量自然而然的多了起来,这个月月初他们还被提了薪。
许炎夏想了想,如实说:“前几天有顾客反映,有人的眼睛不老实。”
余霍冷哼一声,“一会儿助理过来,你跟他说。”旋即抬手将杯里的温水一饮而尽,又问:“除了这个,没别的?”
许炎夏饶有兴趣地打量自己老板一眼,“有。”
余霍挑眉,示意他说。
“你这么大动干戈,是家里公司要破产了,提前备点资金来源?”
“不是,追人用的。”
闻言,许炎夏嘴角一抽,“你别跟我说这地方你打算当彩礼。”
“不是,是她喜欢来。”余霍回答的一板一眼,像个呆瓜。
“你做这些她不知道吧?”
许炎夏见余霍毫不犹豫的点头,脑海里瞬间给面前的男人贴上了新标签,死恋爱脑。
许炎夏不知道余霍喜欢的是谁,余霍不愿意跟人说起私事,那他一个打工的也不好多问什么,只是偶尔会问些近况。
“你跟她有进展了没?”许炎夏又问。
“在追,不过……”余霍皱起了眉,表情变得有些失落,“之前见她能感觉到她对我是有好感的,最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约了三次都说没时间。”
许炎夏觉着余霍嘴中女方的种种迹象有点熟悉,突然福灵心至般开口,“她在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