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大的膽子!”
太後一拍桌,噌的起身兩步邁近他,那架勢還以為要踹他一腳。
“你這是在脅迫哀家?”
“奴才不敢。”
“不敢?那你便把盒子交上來。”
於忠嗨叩首下去,磕出重響,言語卻是不卑不亢,皇帝身邊近身伺候的太監總管,氣度到底還是不同於一般太監。
“恕奴才不能從命,如若奴才把盒子交了出去便是違抗皇命,便是死罪,奴才隻能身死才能贖罪。”
太後居高臨下看他,半晌隻聽一聲冷哼。
接著轉身,又慢慢回到榻上坐下。
“你是替皇上辦事,忠心耿耿卻死在哀家宮裏,傳出去哀家還要如何做人?你從小便跟著皇帝,為了一隻錦盒,哀家就將你這個伺候了他十幾年的心腹給賜死…你這是篤定了哀家不敢,也不愧是皇帝身邊的人,確實有幾分果敢。”
“罷了,為了一隻錦盒傷了哀家與皇帝的母子情分,不值當。你既認錯也甘願領罰,那便出去跪著吧,天不亮,不許起來。”
“奴才遵命。”
對於忠海來說,比起將錦盒交出去,不如在雨裏跪一夜更讓他覺得輕鬆,他更願意幹脆的受罰,哪怕是死。
他去了正殿外,將錦盒塞入懷裏便跪入了雨中。
小栓子極有眼力見,給他的錦盒特地選了隻密封性好的,即便沾水也不會漏到裏麵,如此,他便也不再怕這漫天大雨,隻要不弄濕趙君珩交給他的墨紙,其他一切都好說。
殿內。
“太後娘娘是看出那錦盒裏頭裝了什麽了?”崔嬤嬤問太後。
太後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又抬眼遠遠去望那跪在雨中模糊的身影,一眼過後便迅速收回,隻聽一聲從鼻間發出的哼聲。
“還能是什麽?”
她放下茶杯,抬起手,崔嬤嬤便立即扶著她起身,扶著她往裏頭寢殿處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