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氏把趙澤留下,可半天都沒開口說一句話。
趙澤坐立不安。
帶著兩個弟弟在外頭留宿一夜這事兒照理說也沒多要緊,橫豎他們沒惹出禍來,更沒給家裏招上麻煩。
況且阿娘要是為這個有話說,也不會單留了他在這兒挨罵。
趙澤搓搓指尖,喉嚨滾了兩下,試探著叫阿娘:“您把我留下來,是不是還有別的事兒想問我啊?”
薑氏這才橫過去一眼,冷冷問他:“你老實跟我說,昨夜遇上你大兄他們,三郎跟元瞻是不是起了爭執?”
趙澤恍然大悟,麵色舒緩,長鬆了口氣:“您就為這個啊?半天也不說話,把我嚇得不輕,我還當是怎麽惹著您不痛快,您要把我留下來好罵我兩頓呢。”
“你少貧嘴!”
薑氏虎著臉瞪他:“素日裏說話就沒個正經,平時倒就算了,我問你正經事呢,也跟我嬉皮笑臉的?”
趙澤臉上的笑意便盡快斂去大半,然後搖頭:“本來三郎的確是要去找韓沛昭,他隻是沒弄明白珠珠和阿沅這相繼退婚到底是出了什麽事,阿弟他在宮裏,又見不著,那不知能去問韓沛昭嗎?
結果他還沒來得及出門呢,被我們抓了個正著。
起初元瞻都沒提這事兒,是聽說他要去見韓沛昭,當場變了臉色。
大兄見狀不對,大約怕他氣急,才緊著把這裏頭的原委說與我們聽來著。
真沒您想的那些。
元瞻也長大了,知道分寸,三郎年紀雖說小些,但從小也有分寸,又不是四郎,您還要為這些操心啊?”
薑氏聽他這麽說,總算是放下心來。
然則轉瞬而已,緊跟著就又問他:“元瞻有沒有跟你們說別的?”
趙澤卻搖頭,可話鋒轉了下:“不過我估摸著,他也不是輕易放過韓沛昭的性子,問三郎的那句話,看似沒頭沒腦,實則……阿娘,您是不是知道點兒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