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裏當差,做錯事情受罰也沒什麽,但拉下去打十個板子,再罰三個月的月錢,這實在算是重責了。
何況這些人就靠這個過日子的。
從前在宮裏的時候,身邊當差伺候的,都不會苛責,如今自己搬出宮,開了府,要立威也不是這樣子立。
趙行劍眉緊皺著,思來想去,琢磨出些許耐人尋味的意思來。
於是原本到了嘴邊要規勸一二的話,盡數收了回去。
隻冷冰冰盯了趙盈一眼。
趙奕心頭發緊,在人要退出去之前,沉聲叫大兄:“他們也未必都是有錯處的,全都拉下去打十個板子,還要罰三個月的月錢,大兄,這是不是太重了點?”
“是嗎?”
趙禹仍舊反問。
他噙著笑,笑意未及眼底,甚至有些冷然:“要與我說什麽法不責眾那一套?”
趙奕抿緊了唇角不吭聲。
這話沒法接。
趙禹哼笑著:“有些事情,你不說,我不說,卻不代表咱們心裏不清楚。
三郎,住在我這兒,不是在宮裏,有父皇母後護著你。
肅王府裏,隻有我的規矩才是規矩。
我說什麽,你隻管聽著,底下的奴才們就更是如此。
要賞要罰,不過憑我心意,更憑我一句話而已。
你沒錯,他們也沒錯,那你告訴我,這兩回的事情,應該是誰的錯?”
趙奕愣怔了很久都沒能說出話來。
趙禹一直掛在臉上的笑容不見了蹤影,煩躁一閃而過之後,沉聲叫趙奕:“你要替他們求情,得先承認是你做錯了事,便就與他們無關。
你若說沒錯,便隻能是他們錯了。
三郎,此事是誰錯了?”
“大兄,我……”
趙奕咬緊了後槽牙,深知這恐怕是個圈套,卻無法應對。
趙禹嗤道:“懂了,不是你的錯,你去休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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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發了趙奕回西院去,趙禹吩咐了人盯著他,隻說讓他把昨日留下的課業做完,後半天要檢查,不許他到處亂跑去瘋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