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皇後見他執白子落下,捏了顆黑子出來。
猶豫著正要落子時,乍然聽了這麽一句,咦了聲:“是你大兄同你說什麽了?他是心裏有了中意的人嗎?叫你回宮來試探我的口風?”
趙行搖頭說沒有:“大兄一門心思都在朝政上,我今兒出宮去,還被他拘在書房陪著他看那些折子,無聊得很,他哪有心思考慮這個。”
鄭皇後眼中閃過失落,旋即瞪他:“叫你陪著看會兒折子,你就直喊無聊,可見如今是越發不長進了!”
這話趙行是不接的,還是打岔:“我也就貪玩這一兩年了,再過兩年,還有這麽清閑的時候啊?您也別罵我了,大兄為這個都說我好幾回了,我這不是躲懶偷閑嗎?”
他語氣淡淡,說的卻理直氣壯。
鄭皇後還是拿白眼往他身上丟:“你大兄的婚事是暫且不急的,我跟你父皇也商量過,如今與你大兄年紀相仿的這些女孩兒裏,出挑的無非那幾家。
他才封了王,先安定些日子吧。
你也知道,你大兄肩上扛著的是大鄴重擔,他的正妃,是不能出半點差錯的。
當年你父皇成婚,先帝也是千挑萬選,拖了好幾年才定下來。
你父皇自有考量,便是再過一兩年,也沒什麽。”
趙行心中一沉。
再過一兩年,大兄正好冊太子,然後順理成章迎娶太子妃。
珠珠說南苑兵亂便是這一二年之內發生的事情,她約莫猜測著是如此。
眼下便正好同母後所說對上了。
那汝南陳氏——
趙行沒再兜圈子,再落下一子,悶聲道:“我聽袁子明說,他這次回汝南去祭祖,還去了陳氏拜訪,見過陳家幾位娘子,個個出挑。
好像陳氏嫡長女,那位陳大娘子,今歲快二十了吧?”
他抬眼去看鄭皇後:“袁子明如今也不知是跟誰學的,倒去打聽人家的私事兒。聽說是十六歲時候就定了親的,結果她祖父過身,要斬衰三年,不想耽擱了人家,兩家議過,退了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