戶部缺銀子,這事兒瞞不了多久。
盛京勳貴人家很快就全都知道了。
沒辦法,西北和福建都是急等著朝廷調銀子呢,戶部尚書在金殿上哭窮,跟工部尚書兩個人在那兒拌嘴吵架,弄得好好一個太極殿跟菜市場一樣,晉和帝臉上掛不住,黑著臉把兩個人各罵了一頓,然後就散了朝。
百姓當個樂子看,朝臣和宗親勳貴可不敢。
這把火回頭燒起來,指不定要燒到誰家身上去呢。
那柳家才被抄家多久啊?
戶部還來哭窮。
赫赫揚揚的一座國公府,外麵看著是光鮮亮麗,滿門富貴,實則到頭來就這樣?
空殼子一個罷了。
多少人想到自家,又有多少人瞧著別家不堪。
後來又說昌平郡王府私下裏拿了三萬多兩現銀送到禦前去。
再之後鄭家運糧去西北的事兒就傳開了。
那會兒鄭家還正設著宴呢。
鄭雙宜做東擺了個雅集小宴,請的人也不算多,相熟的幾個,還有其餘幾家公侯府邸的娘子們,加起來攏共也就十來個人。
這事兒也不知道怎麽傳開的,反正一時之間弄得內宅女眷也都知道了。
鄭府當差的婆子丫頭也拿出來說嘴,自然就說給了赴宴的娘子們聽。
也不知是誰家的先諂媚起來,拉著鄭雙宜恨不得捧到天上去,沈寶芝緊跟著就接過話:“可說呢,我便瞧著你們是最和氣不過的人,怪道養的這樣好。
鄭家上下這般為官家分憂,正經八百的忠君體國,挑在大拇哥上誇都誇不過來。
偏偏做事又不願意張揚,私下裏弄了糧食,找了妥當的鏢行,起了鏢就送去了西北。
這要不是蒼天有眼,做了好事兒不留名,怕西北的百姓們受了這樣大的恩惠,都還不知是何人恩惠呢。
又不拿著這個到官家跟前去邀功,實在是叫人打心眼裏敬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