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當然有,但不好開口。
上次他派人散播柳明華放印子錢,也沒敢告訴大兄。
實在不願意挨罵。
都這麽大的人了,誰想天天被兄長約束管教啊?
之前跟大兄說過幾次,甚至在母後麵前告了大兄一狀,然而並沒有效果。
大兄習慣管著他了。
他出生那年,大兄三歲多點,正懵懂的年紀,也還不知道什麽是天家兄弟,反而慶幸於自己多了個同胞弟弟,將來能一起掏鳥摸魚,跟人家打起架來,也有親兄弟做幫手。
真等到他大一些,大兄已經進學,文治武功,皆為上品。
於是就開始抓他的課業,抓他的規矩與體統。
大兄在外與人打架鬥毆,但從來不許他跟人動手。
當年珠珠追著他喊二哥哥,引得她嫡親二哥生氣,非拉著他打了一架後,大兄見他身上帶傷,二話不說把薑元瞻捉來痛打一頓,被父皇抽了五個鞭子,說他帶壞弟弟。
想起從前許多事,趙行實在心有餘悸。
大兄待他好,並不是百姓口中天家無父子,更無兄弟情深那一說,那番話,隻適用於大兄與趙奕之間,或者是,他和趙奕之間。
不過大兄管教他也是真的嚴。
希望他長成皎皎君子,朗潤清舒。
他骨子裏不是,但要裝作是,不想讓大兄失望寒心。
故而為了給小姑娘出頭而動這些手腳,這點子理由在他這裏足夠他去殺人,在大兄那兒卻站不住腳。
他也不想連累珠珠。
於是趙行顧左右而言他,索性往別的上麵扯:“還有王尚書——大兄,聽說他寵妾滅妻,還養了七八個外室,嫡子整日招貓逗狗,不務正業。他是禮部尚書,掌禮儀教化事,大兄不打算管一管嗎?”
趙禹眯眼打量他:“哪裏聽來的?”
他聳肩:“坊間傳言紛紛,朝臣之間也偶有議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