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約是在大婚後第四個月的時候,趙禹已經是正經八百奉旨監國了。
晉和帝養了快半年的時間,身體也沒有好到哪裏去。
禦醫們盡心盡力,趙曦月也每日都往福寧去請安見禮,守在晉和帝的病床前。
如今連她與顧行之大婚的事情都延後了。
也是她自己要求的。
一則因為晉和帝的身體不好,二則是貴妃月份大起來,如今身體是越發笨重了,行動也不怎麽方便,連去福寧殿請安都不成,況且她再有兩三個月也要生產的。
到時候生產完了又要坐月子。
宮裏麵雖然當差伺候的人都很盡心,但趙曦月不放心。
這事兒就私下裏也跟顧行之商量過。
橫豎也過去這麽些年了,不在乎多這一年半年的。
顧行之在這上頭倒是也不說什麽,趙曦月怎麽決定的他就怎麽聽了。
也正因為這個,趙禹反而能把宮裏麵的事情給放了下來。
趙曦月年紀慢慢大了,不再是小時候那個隻會撒嬌的小姑娘,能夠支撐起事兒,他就算隔三差五的進貢去看看,也不至於不放心。
於是更專注的處置起朝政上麵的事情。
這四個月的時間以來,他待陳縈更是一日好過一日。
而陳縈的態度,卻始終如初。
趙禹很想安靜下來與她再好好的談一談,卻總是不得空。
其實也是不知道應該要和她談什麽。
好像現在這個樣子就是他最初設想,也是他想要的。
但陳縈真的滿足了他,做到了相敬如賓,他又覺得不對勁起來。
這日朝臣們往東宮來回過話議完了事兒後,隻有袁道熙留下來沒走。
趙禹麵色仍舊是寡淡的,可袁道熙就是能看出他的心不在焉。
兩個人麵對著麵坐著下棋呢,袁道熙手上的白子已經落下去很久,趙禹都沒有什麽反應。
袁道熙並沒有急著催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