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色青白的葉安瀾擺出一副“大碗喝酒”的架勢,非常豪邁的幾口喝完了豁口大碗裏滿滿的苦藥湯子。
她把大碗遞給眼巴巴瞅著她的三妹葉薇,然後拎起籃子,抬腳就朝背著弓箭、握著柴刀,正準備出門打獵的她爹葉金奎追了過去。
“爹,我和您一起去。”
葉金奎又是搖頭又是擺手,“不行,不行,你病剛好,還不能見風,也不能受累。”
她娘李氏也三步並作兩步走了過來,“是啊,元娘,你還沒有好全呢。”
“我已經好全了。”葉安瀾堅持要跟,“爹、娘,除非你們答應當掉玉佩,不然今天我說什麽都要上山。”
葉金奎和李氏齊刷刷搖頭,“你別打玉佩的主意,那是......”
“那是我親娘留給我的?”葉安瀾非常好心的,把兩人吞吞吐吐,始終不肯說出來的那部分內容補全。
“你......”李氏大驚失色,她想問葉安瀾是怎麽知道的。
葉安瀾唇角微揚,“一家子就我穿的最好、吃的最好、住的最好、讀過幾年書......而且爹和娘從來都沒有訓過我、打過我,平時也總是叮囑二弟他們讓著我,這還不夠明顯麽?”
葉金奎和李氏麵麵相覷,良久,李氏歎了口氣,“你、你長大了。”
長大了,很多事情就瞞不下去了。
葉安瀾也跟著歎了口氣——她不是長大了,她是換人了。
以前被葉金奎兩口子竭盡所能嬌養著的那個小姑娘,在落水之後就已經死在那場來勢洶洶的風寒裏了。
現在站在葉金奎兩口子麵前的,是來自另外一個世界的某個陌生靈魂。
“爹?娘?”
家裏的三個小豆丁仰著臉,傻傻看著自家爹娘,為首的二郎葉鬆喊了聲爹娘,示意葉金奎和李氏給他們說說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兒。
“你們三個就別跟著添亂了。”李氏揮著手,趕鴨子似的把自己的幾個孩子往山洞裏趕,“這事兒誰都不能說,記住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