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淵落座之後,宴會正式開始,然而除了極少數真正沒心沒肺的人,其他人卻很難再將心思放到歌舞上麵。
哪怕他們期盼已久的花魁筠婉上台,他們也沒了最開始的熱情、期待以及癡迷。
眾人心裏現在盤算的,都是謝淵到底是不是在把葉安瀾當個幌子,是不是在下一盤很大的棋。
如果是,那麽謝淵就將成為他們的頭號敵人。
謝淵打眼一掃,就明白了這群人到底在琢磨什麽。
他有些頭疼,可現在的這個場合,他又不能把葉安瀾單拉出去詢問她的真實用意。
現場氣氛看似熱烈實則到處都透著一股子難言的詭異,原本以為自己會引發在場無數人瘋狂追捧的花魁筠婉,就在這樣一種相當奇怪的氣氛裏,不冷不熱的出場,然後又不冷不熱的下台了。
這讓她又羞又惱,也讓往日被她襯托得黯淡無光的其他花娘,總算逮到了機會對她好一頓冷嘲熱諷。
筠婉冷著一張臉,維持著她冰山美人兒高不可攀、目下無塵的人設,一直到那些嘲笑她的花娘全都因為自覺無趣選擇離開,她這才派了自己的心腹丫鬟去打聽今天到底是個什麽情況。
那丫鬟不敢在城主府隨便找人打聽事情,於是就隻能尋了借口不停地圍著宴客大廳轉悠。
她耳力不錯,在外麵轉悠了個兩三圈,裏麵那些扯著嗓子議論葉安瀾和謝淵同出一門這件事的義軍代表,就給了這丫鬟足以用來交差的答案。
“姑娘,我聽那些過來赴宴的義軍說......”她把自己聽來的情況一五一十告訴了花魁筠婉,筠婉麵無表情地聽完,然後沉默許久才把那丫鬟打發出去。
“居然又冒出來一個所謂的同門師妹......也好,正好本姑娘也需要一個分量足夠的人,去幫本姑娘做成那件事。”
她音量極低,就連守在門外的小丫鬟,都沒能聽見自家主子的這番低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