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民們老老實實地進城又出城,葉家軍搶走了屬於鄆城韓家軍的大半糧食、盔甲、武器,離開的時候因為帶來的車輛馬匹不夠用,他們還順手牽走了養在軍營附近的八百多匹軍馬。
等到軍營裏的火勢得到控製,夜宿花街柳巷的另外一位錢姓副將帶著護衛匆忙趕回營房,鄆城韓家軍所有值錢的家底兒,也已經被葉家軍搬了個八九不離十。
收到傳訊的葉安瀾第一時間帶著包括鄭豐收在內的小隊成員從軍營外撤離,被刻意放回軍營的那位錢副將卻是心亂如麻,整個人都慌得手腳冰涼、冷汗直冒。
從進了軍營他就一直懵著,直到城中各處的消息源源不斷地匯總過來,他這才努力開動大腦,慢慢分析出了對他來說相當重要的兩條情報。
第一條,幸虧他今晚不在軍營,不然他搞不好也會死亡或者失蹤。
第二條,鄆城韓家軍這次的損失實在太大,他現在隻有兩條路走,要麽幹脆直接投奔葉氏,要麽把這口黑鍋完美地甩到別人身上。
投奔葉氏的話,他一來有點兒拉不下臉受女子調遣,二來他對自己是個什麽水平還是清楚的,他怕到時候在葉氏不得重用。
甩鍋給別人的話,這個別人的分量必須得足夠重,不然他還是少不了要為這次的事情負主要責任。
他正琢磨著,他的心腹侍從就腳步匆匆走了進來。
“將軍,找到許將軍了!”
他話音未落,錢副將就已經蹭的一下跳了起來,“他人呢?你們在哪兒找到他的?”
“人我們已經帶回來了。我們找到他時,他就暈倒在距離軍營不遠的死胡同裏。”
錢副將聞言,心裏的某個想法頓時變得愈發明晰。
他問自己的心腹侍從,“他這會兒是醒著的還是暈著的?”
侍從答:“暈著的。”
錢副將腳步一轉,“去召集軍中六品以上的所有將領,就說我有攸關大夥兒性命前程的事兒,必須現在就和他們當麵議一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