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蕃...西蕃打過來了!◎
曾冼咬著牙, 斂起眸中閃過的狠色,笑了笑道:“這樣吧, 我將大黎軍隊在西境的糧草線路畫出來, 你看如何?”
呼倫謨低眼,不相信他會這麽爽快答應,“糧道這麽重要的東西曾將軍都肯給, 難道就沒有什麽條件?”
“自然有。”曾冼說道:“這是最後一次,我把輿圖給你,你把那份密信交由我,此後我與西蕃再無關聯。”
“好。”呼倫謨思索片刻道:“隻是這糧草圖我也要先查驗一番, 這段時間還要勞請曾將軍待在我西蕃的軍營裏。”
“自然。”
兩人談妥,呼倫謨派人拿來一張西境輿圖和筆墨,看著曾冼在上麵勾畫出一條條道路。
待畫完最後一條線路, 呼倫謨伸手準備拿過輿圖, 卻是被曾冼先拿起來, 吹幹上麵的墨水。
曾冼上下打量了他一眼, 將圖卷起來遞給他,“拿去驗吧。”
呼倫謨淡然一笑,就在手指觸碰上那張輿圖, 卻見一直枯瘦有勁的手死死抓住他。
曾冼咧開嘴,傷著的手迅速拔下固定發冠的鐵簪,另一隻手用盡全力將呼倫謨上身拽倒在桌上,下一瞬竟是將鐵簪送入了他的頭頂,仿若一隻蒼老的雄獅, 怒吼出聲。
呼倫謨頓時沒了氣息, 眼睛仍死死盯著曾冼, 頭頂流出的血流了滿桌, 浸透了那張輿圖。
周圍守著的西蕃軍來不及阻攔,見呼倫謨忽然被殺,皆是大驚,紛紛拔刀上前。
曾冼傷著的一隻手臂無力垂下,仍死死抓著那根染著血的鐵簪。
狂風自山上呼嘯而過,因著拆了發冠,那斑白的發絲在空中散亂,一道道利刃刮過,駐守西境二十年的老將終是跪倒在地。
曾冼仰天長嘯,甚是開懷
他這副殘**軀,恐怕再難戎馬,能用他換得敵軍主帥的狗命,別說有多值。
此生恩也還,怨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