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衛家人每隻傘下都會掛著這珠穗◎
待到休沐那日, 兩人去鐵匠鋪取了劍,李掌櫃見著衛明姝和沈軒才想起二人已經成了婚, 直說要再打一把劍作為二人的新婚賀禮。
兩人取了劍走出略顯蕭條的小巷, 坐上馬車向東而去。
因著幾日前京城的那樁命案,街上來往巡街的士兵多了起來,酒樓茶肆此起彼伏的叫賣吆喝也抑製不住那叮呤咣啷鐵皮碰撞聲。
馬車轆轆駛過街道, 沈軒瞥了眼靠坐在軟墊上閉目養神的衛明姝,開口道:“明珠可是與那位李掌櫃很熟?”
他覺得衛明姝不是無緣無故接受別人好處的人,畢竟她對自己都帶著一種淡淡的客道和疏離。可無論是上次給他鑄劍還是這一次贈劍,她似乎都沒有拒絕李掌櫃給她的人情。
衛明姝微微睜開眼, 反應了一會兒答道:“嗯,算起來也認識好幾年了。從前幫過掌櫃一些小忙,後來也常給他拉去些客人, 他也願意給我些便宜價。”
沈軒摩挲著手上的那把劍鞘上的暗紋, “這鑄劍之人說是當世大家也不為過, 這樣的鋪子開在深巷倒是可惜。”
衛明姝答道:“李掌櫃家中貧寒, 靠打鐵維持生計,背後也沒有世家撐腰,自是占不上這京城最好的店麵。”
“那你是怎麽知道這店鋪的?”
衛明姝淺笑, 長而濃密的睫羽如扇般遮住那雙多情的眼眸,“我從前沒事就喜歡在京城轉轉,便常能發現這樣的好鋪子。”她搖了搖頭,歎息道:“不過郎君說的也沒錯,這樣的鋪子隱於深巷, 便如同明珠在匣, 確實有些可惜。”
馬車內一時又恢複了寧靜, 幽閉的空間阻隔了京城街道的喧囂, 昏暗無比。
衛明姝也沒了什麽困意,掀開幔簾向街邊瞧去,沈軒一時不知說些什麽。
他心中有些堵悶,平日裏兩人便常是如此,幾乎都是他先主動開口同她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