悄悄

第51章 悄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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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亲自帮你把拨片拿出来)

纪悄下意识又回头去看陆斯宴。

男生眸中的暗色还没退去, 脸上的神情却已经淡了下来。

“他怎么又给你打电话?”

纪悄也疑惑。

陆斯宇之前说等她和陆斯宴在一起后,他就不再烦她,好像确实挺说话算话的, 之后也确实没再主动联系过她。

甚至在群里都没再和她单独对话过。

怎么会又突然给她打电话?

“我不知道啊。”

“纪悄。”陆斯宴绕到她身前,没什么表情地看着她,沉声叫她名字,“我是不是说过,再有下一次, 我不会让你好过。”

纪悄上次听他说这句话的时候, 就好奇过,但上次怕他不高兴,她就没好多问,眼下她就拿脚尖踢踢他:“你想怎么让我不好过?”

电话铃声还在继续响。

不依不饶,不厌其烦。

“想知道是吧,那我给你两个选择:一, 你自己把拨片拿出来。”陆斯宴目光顺着她脸稍稍往下落,视线在拨片掉落的地方顿了顿,喉结轻滚了下, 又移开。

他沉着脸抽走她怀里的电吉他放到茶几上,朝依旧响铃的手机抬了抬下巴, “二, 你接完他电话,我亲自帮你把拨片拿出来。”

拨片卡在那里确实很不舒服,纪悄缓缓眨了眨眼:“选项二你认真的?”

陆斯宴:“你可以试试。”

纪悄点点头, 伸手把手机拿过来, 指尖一滑。

电话像是被接通了, 扰人的铃声戛然而止。

“你还真敢选二?”陆斯宴气笑了, 从她手里抽走手机,正想挂断,发现屏幕上根本没有通话。

她刚把手机拿起来不是接通,而是挂断了电话。

“纪、悄。”陆斯宴不知该气还是该笑,只没脾气地盯着她,“你耍我玩是吧?”

纪悄再喜欢跟他较劲,也不可能拿这种事情跟他赌气。

她知道他有多介意陆斯宇。

她今晚单单只是猜测他可能有前女友,可能给别的女生写过歌,心里就已经酸得翻江倒海。

而她跟陆斯宇是真的差一点就在一起,他还数次目睹过他们相处,甚至还猜到了生日会那晚的真相。

“没有啊。”纪悄不承认,“不是你自己让我选的吗。”

陆斯宴:“……”

她还挺得意是吧。

从拨片掉落那刻起,陆斯宴胸口就一直有股情绪在滚滚翻腾,越燃越热。

“纪悄,我看你真的是欠——”陆斯宴把手机往旁边一扔,右膝抵着沙发,俯身朝她靠近,手落在她雪白纤细的脖颈上,一字一顿,最后一个字几乎贴在她耳边说出来的。

声音凶巴巴,几乎带着点咬牙切齿的劲儿,手落在她颈间时动作又很轻。

纪悄还是第一次听他说脏话,莫名觉得还挺带劲儿。

她抬起右手勾住他脖颈,刚想回他,手机铃声忽然又响起来。

来电提示显示还是陆斯宇。

这次没等她有什么动作,陆斯宴拿起她身旁的电话,直接挂断,远远把手机丢到了短沙发那边去。

眉间躁意明显。

纪悄极其不喜欢他这副烦躁的模样。

他就该和当初在学校演讲台上一样,就该和他平时在舞台上一样,永远闪闪发光,永远骄傲肆意。

纪悄勾着他脖子往下压了压,不再和他较劲,声音轻着:“陆斯宴,我说了选你就没打算后悔的。”

陆斯宴动作顿了下,目光落回她脸上,再稍稍往下,不再掩饰压制住的侵/占/欲。

“那你今晚真回不去了。”

纪悄耳根又有些发烫,却仍不闪不避地和他对视:“我本来就没打算回去,上周不是答应过你了吗。”

陆斯宴喉结重重滚了下,手不再克制地往下:“那等下别哭。”

纪悄空着的那只手倏然攥紧沙发布料,另一只勾住他脖颈的手却稍稍使力,带着他往沙发上倒,半是不服输,半是挑衅地道:“谁哭还不一定呢。”

陆斯宴唇角终于又勾了下:“那就试试看。”

纪悄仍是不服输:“试试看就试试看,谁怕谁。”

她说这句话的时候,还是那副让他心动不已的骄骄傲傲的小模样,下巴高高扬起,雪白脖颈拉出修长漂亮的弧度。

陆斯宴眸色沉暗,不再浪费口舌跟她争辩,低头吻了上去。

脖颈皮肤像在轻轻战,栗,纪悄莹白的手指揪紧他黑色卫衣的布料,过了几秒才开口:“你先帮我把拨片拿出来啊。”

陆斯宴略略抬眸,意味深长瞥她眼:“就这么着急?”

“谁急了。”纪悄盯着他轻滚的喉结,靠过去愤愤咬了一口。

陆斯宴轻轻吸了口气,却没避开,由着她咬。

纪悄咬完他喉结才开口说:“拨片卡着不舒服。”

陆斯宴左手缓慢动了动,视线顺着她脸慢慢往下落:“在右边?”

针织衫勾勒出五指的形状,纪悄脸颊烧红,不由拿脚尖去踢他:“知道还问什么。”

陆斯宴像是不满她态度,目光又落回她脸上:“求人帮忙是你这么个态度吗?”

纪悄:“……?”

刚谁说要亲自帮她拿出来的,这会儿又拿什么乔。

纪悄瞪他:“你不帮算——”

“右边是吧。”陆斯宴忽然遂了她的意。

纪悄没说完的话差点变了调。

这个人!

真的混蛋死了!!

陆斯宴看不见,摸索了下。

“卡住了?”

他手停在那里,再次抬眸和她对视,声音轻着问:“能解开?”

像是在做最后的询问和确认。

纪悄胆子再大,到底也没经验,说一点不紧张当然不可能,这会儿被他反反复复这样问,不由又羞又恼。

“陆斯宴你今天怎么这么啰嗦。”

“行。”陆斯宴点点头,“嫌我啰嗦是吧。”

他不再开口。

顶级吉他手那双手确实灵活,完全都不用她指导帮忙。

束缚被松开。

拨片却仍卡在那里。

这枚拨片先是被他咬住,之后又被束缚在那里,被沁出来的细汗打湿。

确切地说,现在是贴在了上面。

“没掉下来?”陆斯宴显然也发觉了,他眸光停在那里。“我看看。”

后一句不再是询问的语气,是陈述句。

纪悄发现刚才都不算什么。

那双手到底有多灵活,她到这一刻才真正切身体会。

拨弦、按弦、揉弦。

每一个技巧都能演奏出不同的乐章,带来全然不同的体验。

片刻过后,纪悄又想起当初第一次去他排练室,第一次近距离看他弹吉他,那次有一段solo,他频繁用了滑弦的技巧。

骨节分明、冷白修长的手指一下从吉他指板的低把位滑落到高把位,再加几个揉弦当装饰音,反复几次,上上下下。

揉弦时因为使力,琴身会轻颤。

这次他由上往下之后,却转而换成了由外至内的反复。

左手指尖有常年弹奏养出来的薄茧,是明显粗粝的触感,一下下滑过最细嫩的琴弦,演奏出潮湿的乐章。

到后面,力道渐重,反而不再像是滑弦。

更像是击勾弦。

纪悄迷迷糊糊间,又想起那天看到的那条弹幕。

确实半点没夸张。

甚至她当时在第五个还是第六个视频里看到另一句类似的弹幕,当中用的另一个单字的动词,也确确实实更加形象。

纪悄真的要崩溃了。

她再不服输,也只能在这双手下丢盔弃甲溃不成军。

被搁置在茶几上的电吉他不知被谁的小手碰到,也发出一阵杂乱弦音。

琴弦震颤不绝,余韵先急后缓,悠长无比。

纪悄话都说不出来,静静等着耳边那阵尾音慢慢消失。

陆斯宴抬起完全打湿的左手,指腹轻轻落在她湿润眼尾之上,语气依旧欠得不行:“哭了?还没开始呢,这就受不了?”

纪悄稍稍缓过来,依旧本能地不想跟他认输:“谁哭了,我这是犯困打哈欠的生理泪水好吧。”

“犯困是吧?”陆斯宴觉得她是真不怕死,“行,那做点让你不困的事吧。”

他直起身,指尖勾住运动裤抽绳。

纪悄已经潮,红的脸又再变烫几分。

他一大堆黑色的运动裤,纪悄也分不清这是不是上周那条。

毕竟这个人之前总不准她乱看,她上周真乱看的时候,已经是醉酒后,神志不算完全清醒了。

那晚尴尬羞耻的画面浮现在脑海中,纪悄下意识撇开视线。

过了几秒,想起件事,她才重新挪回来,刚才崩紧数次差点抽筋的雪白脚尖没什么力气地踢了踢他:“你家里有东西吧?”

陆斯宴抬头,似笑非笑看她:“什么东西?”

纪悄忍不住又踢了他一下:“别装傻,没有今天就算了。”

陆斯宴伸手拉开一旁抽屉:“你上周做了什么你自己记得,我敢不准备吗。”

她上周也没做什么吧。

不就是醉酒后好奇看了眼,甚至都没仔细看。

说得好像她怎么他了似的。

纪悄轻轻哼了声:“我上周做什么啦,而且每次都是你先那什么,我才好奇的好嘛,别总把责任推我身上。”

陆斯宴慢慢往上套:“我先哪什么?”

看见他的动作,纪悄耳根再次完全红透,视线直接又撇开。

她目光看向茶几上相叠的那两把电吉他:“反正你自己清楚。”

陆斯宴手搂住她的腰,把人往下一拖:“行,我自己清楚。”

纪悄:“??”

但她也没能再继续问。

陆斯宴仍湿着的左手落在她脸上,强行把她视线转回。

“上周不是说没仔细看吗。”这个混蛋扣着她后颈,又逼着她低下头,“好好看着。”

纪悄想起那把放在宿舍里的新电吉他。

这把吉他去宋杨青那边拿的时候,他刚好那个下午有点空闲时间,琴是他亲自帮她调试的。

新琴初上手的时候手感总难免生疏,要试上一会儿才能找到感觉。

现在她和琴的身份调转。

他变成了弹奏的人。

最初的生疏过后,很快被他找到要领。

中途,趁他松了手去做别的,纪悄视线又转向那两把电吉他。

她想起吵架之前,他给她示范推弦。

因为只是在家里给她教学,吉他是松松抱在怀里,大力小三度推弦的时候,吉他琴身会一下一下往上顶。

纪悄脑袋第一次差点儿撞上沙发扶手时,他及时伸手过来挡住。

第二次过后,他干脆抽了个抱枕过来放在她脑后。

纪悄不知怎么,忽又主动转过去看着他。

他身前有一层纹理分明、轻薄有力的腹肌,此刻已经沁满薄汗,再往上,是那张帅气逼人的脸。

耳朵和她一样红透,黑发也湿了,修得很短的刘海搭在额前,也洇湿了少许,平直的眉轻拧着,表情里有平日见不到的、为她情动的痕迹。

他比她大两岁,是介乎男孩和男人之间的年纪,日常穿衣风格偏运动休闲,看上去就是少年感很足的男大学生,这会儿撕去那层装饰,属于初初成熟的男人的极具攻击性的荷尔蒙就扑面而来。

那双桃花眼朝她望过来时,几乎带着点摄人心魄的勾人劲儿。

纪悄自己也是满身的汗,可能是身体水分蒸发过多,被他这么望上一眼,都会觉得口干舌燥。

意乱间,纪悄想起楚柯瑜当初跟她灌输的那些乱七八糟的理论,她忍不住抬手勾住他脖颈。

陆斯宴顺势俯身下来亲了亲她,声音很轻,动作却截然相反:“怎么了?”

纪悄不由在他肩膀上咬了一口:“你以后也不许吉他脸。”

陆斯宴没明白:“怎么忽然提这个。”

“反正……”纪悄浑身都发软,手也是,就又没什么力气地把手重新放下来,明明是有点凶巴巴命令的语气,但因为被撞得破碎,显得没一点威慑力,“……不许给别人看。”

陆斯宴转过弯来,轻笑了声:“占有欲挺强啊。”

纪悄看着他,不甘示弱地道:“说得好像你占有欲不强似的。”

“既然知道——”陆斯宴重新直起身,像是被她提醒了什么不愉快的记忆,动作忽然又更凶起来,“下次还敢再当着我的面跟他有联系试试。”

纪悄指尖倏然攥紧了身下的沙发,明明是叫他名字想骂他,声音却被迫带出点哭腔,更像是讨饶。

“陆斯宴。”

“嗯?”陆斯宴目光低垂,手握上之前拨片卡住的地方,又混蛋又欠,“怎么现在又不叫陆老师了?”

纪悄:“???”

迷糊间,纪悄好像又听见那首潮湿的乐曲响起。

一声响过一声,一声重似一声。

旋律不像他之前弹奏得那样干净利落,偶尔像嘈嘈急雨的琵琶声,偶尔又像变了调呜咽声。

久久才得以停歇。

纪悄被陆斯宴重新抱进怀里。

他手还湿着,分不清是汗还是别的什么,指尖拨开她被汗湿粘在颊边的黑发,指腹轻擦过她眼角的湿润,很是记仇地又把她之前说的那句话还回给了她。

“谁哭还不一定?”

纪悄一生要强,到这会儿都还是不想服输:“这次不算。”

“这次怎么不算了。”陆斯宴低头在她唇上咬了一口,“你想耍赖皮啊纪悄。”

“谁耍赖了。”纪悄皱了皱鼻子,“明明是比赛条件不公平。”

陆斯宴扬了扬眉:“怎么不公平了,说说。”

纪悄:“……”

他这双弹吉他练出来的手还有那什么尺寸实在太犯规了。

这要怎么比嘛。

但她脸皮暂时还没厚到可以淡定自若地和他讨论这种细节,纪悄低头也去咬他下巴:“反正就是不公平,而且一次又不代表什么,以后总会让你哭的。”

陆斯宴目光和她视线对上,汗湿的黑发贴着鬓边,又拽又挑衅:“也别以后了。”

纪悄:“……?”

陆斯宴手搂住她腰,单手轻轻松松把人抱起:“不然去洗个澡,卧室再比一次,看你能不能让我哭?”

纪悄忙勾住他脖子,不服气道:“比就比。”

这次比拼比之前更久。

结局依旧和上次一样。

主卧顶灯光线明晃晃照下来。

纪悄眼尾湿润着泛红,蔫巴巴趴在深灰色床单上,黑长直发上午被她用卷发棒烫成了卷发,这会儿大半都粘在背上。

陆斯宴刚随便套了条运动裤,抽绳都没系,裤头松松垮垮挂在精瘦的腰间,人鱼线将露未露。

他背椅在床头,一条腿懒散屈着,见她难得一见的一副可怜兮兮的自闭模样,不由心软又好笑。

陆斯宴还真笑了出来,胸腔跟着震颤。

纪悄听见他笑声,不可置信地抬头瞪他:“你居然还笑。”

陆斯宴:“怎么,我现在笑都不行了?”

纪悄觉得这个人简直就烦死了:“你就那么得意?”

陆斯宴觉得他要真敢答一句他是挺得意,她今晚估计真得炸毛不理他了,于是把屈着的腿放下,人也躺下来,把她捞进怀里哄:“好了,今晚是我输了行了吧?”

他难得服软,但纪悄不知怎么,心里还是有点不爽:“不用你让我。”

“怎么又不用我让你了。”陆斯宴失笑,“上次是谁说我就不能让你一次的?”

“上次是上次。”纪悄又去咬他肩膀,“具体情况具体分析懂吗。”

“行。”陆斯宴放软语气,“那我问你,这两次是不是难受?”

纪悄刚刚缓下的小脸倏然又再热起来:“你明知故问干什么。”

前半程,她但凡皱下眉,他都会停下来,是后面才变恶劣的。

“那不就行了。”陆斯宴把她汗湿的头发拨开,“这种事有什么好争输赢的,而且以后还有那么久要一起过,你难不成事事都跟我争输赢?”

分不清是觉得他说得挺有道理,还是被那句“以后还有那么久一起过”哄到了,纪悄唇角弯了弯。

她其实就没有真生气,就是觉得两次都被他弄哭就很没面子,这会儿就顺着他的台阶下去:“谁要事事跟你争输赢了,我闲得慌吗。”

“不争就好。”陆斯宴捏了捏她脸颊,“那抱你去洗澡?”

纪悄一身的汗,确实很不舒服,就轻轻“嗯”了声。

洗完澡,纪悄在浴室磨磨蹭蹭护肤,陆斯宴先出来换床单。

纪悄做完护肤出来,床单和被子都已经换成新的,陆斯宴人却没在卧室,他手机倒是在**,还亮着屏幕,估计是刚出去。

也不知道是去干嘛了。

走到床边,纪悄还没来得及坐下,就听见他手机铃声响起。

纪悄拿起他手机。

是一个陌生号码来电。

纪悄连号码属地都还没看清,电话就已经自己挂断。

诈骗电话?

估计他刚才在看微信,电话一挂断,屏幕就自动从来电界面切回到微信界面。

纪悄一眼瞥见最上方的置顶对话框是她的头像。

只是备注名是……

自恋鬼?

脚步声响起。

纪悄抬头,看见陆斯宴从外面进来,手里端着杯水,估计是帮她接的。

见手机在她手上,陆斯宴目光意味深长地扫过来:“查我手机啊?”

纪悄只是想帮他看看是不是什么重要的人打来的电话,闻言半点不心虚,甚至还反问了一句:“不能查吗?”

陆斯宴朝她走过来,一副没所谓的态度:“想查就查。”

纪悄虽然挺信任他人品,但也不得不承认他这个态度很令人满意,等他走近,她直接把手机递回到他手里:“陆老师,解释一下。”

“解释什么。”陆斯宴接过手机,把水杯递给她,

纪悄喝了小半杯,把水杯放下:“我的备注名怎么回事。”

陆斯宴看都没看屏幕:“看着镜子说自己长得比我好看,不是自恋鬼是什么?”

嗯嗯??

她什么时候做过这种事???

纪悄:“陆老师你别污蔑我。”

陆斯宴把手机丢回**:“不记得算了。”

纪悄看他态度挺笃定,不由怀疑起自己来。

难不成她还真做过?

但是她真的一点印象都没有啊。

莫非是上周末?

她当时醉成那样,流氓都敢跟他耍,说出这种话也不意外。

毕竟当时她意识不算完全清醒,那晚的事,她也不可能事无巨细全记得。

这会儿已经是后半夜,早过了纪悄平时的睡眠时间,她现下又累又困,反正也不是什么大事,她就懒得再想再计较:“算了,随你取什么吧,我困了。”

纪悄掀开被子躺下。

陆斯宴把水杯往旁边挪了挪,走到床的另一边,也掀开被子躺下。

纪悄眨眨眼:“你今晚也睡主卧?”

陆斯宴扬了扬眉:“不然呢?”

“又没说不准你睡。”纪悄把被子蒙到脸上。

陆斯宴:“关灯了。”

纪悄轻轻“噢”了声。

隔着被子都感觉到卧室陷入了黑暗。

随即,有只手伸过来,把她捞进了怀里。

纪悄靠在他肩膀上,安安心心地闭上了眼睛。

作者有话说:

跟弹吉他的老师们说声对不起(鞠躬

ps:这本文案一开始就写明了没什么复杂剧情的,这个电话也是早埋了伏笔肯定要打的~

只能说写的都是我想写的,后面的内容也是这个风格,不喜欢不用勉强自己继续看下去哈,随时可以弃文,别跟自己的钱过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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