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日宴上, 齊王酒喝的多了些,夜裏,便留宿在了華林別館。
魏雲卿得知後,便派了吳妙英去照顧。
依製, 親王離宮建府後, 是不可再留宿宮中的,隻是天子與齊王一母同胞, 無所避忌。
皇後未入主中宮前, 蕭昱便常留宿齊王於宮中過夜, 華林園的西館便是齊王在宮中的宿處。
隻是自魏雲卿入宮後,為了避嫌, 齊王便再未於宮中留宿。
今夜,實屬情況特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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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景昏昏沉沉躺在榻上, 眉峰微蹙,臉色蒼白。
吳妙英幫他脫去衣服鞋子,讓他睡的舒服一點兒。
他從小就是這麽個性子, 難受也是隱忍不言, 等到出聲時,已是十分嚴重了。
過往, 還有吳妙英心細照顧著,吳妙英離開後, 也不知府上是怎麽服侍的。
吳妙英蹲在床邊,給他擦著臉上的汗,撫著他的額頭, 卻怎麽都撫不平她的小殿下眉間那一池褶皺。
梁時受天子命來探視, “陛下讓我過來看看,齊王殿下還好嗎?”
吳妙英愁眉道:“太醫說殿下近來腸胃不好, 今日宴上又喝的有些多,才難受的緊。”
梁時歎道:“以前有你照顧約束著殿下,殿下還好好的,如今你一走,王府的下人就都由著殿下性子,可不就吃壞了身子?那些奴婢隻知媚主逢迎,哪兒會有你用心?”
吳妙英垂眸不語,默默給蕭景擦著手指。
蕭景手指微涼,女子溫熱的手指繞在他的指間,傳來熟悉的、溫暖的,令人安心的溫度。
蕭景動了動手指,扣住了吳妙英的手,輕喃道:“妙英?”
吳妙英一怔,反握緊了蕭景的手,柔聲安撫道:“殿下,別怕,妙英在這裏。”
蕭景眼皮動了動,沒有吱聲,再度沉沉睡去。
梁時笑道:“殿下還能認出你,想來應該沒什麽大問題,我去回了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