牽牛花到了夜裏便會打蔫兒, 窗台的蘭花靜靜綻放著,月光爬了進來,照亮了榻上纏綿的人影。
他說他愛她。
於是,在榻上的時候, 她就讓他說愛她, 一遍一遍不停地說愛她,他的聲音低低啞啞的, 帶著某種壓抑與瘋狂, 不停說著愛她, 用盡全力去愛她。
無論如何,都隻是想守護這樣單純可愛的她, 不想讓她覺得自己是被親人利用的棋子,這個世上有很多人在愛她, 而他是最愛她的那一個。
世間喧囂嘈雜,他們於此相愛著。
魏雲卿深刻感受到了自己是個女人,感受著屬於女人的極致歡愉。
熱浪漸歇, 風雨平息。
二人像兩隻交疊的蟬伏在榻上, 月光照亮了一片雪白的身軀,臂上的碧玉條脫, 有汗水滑過的痕跡。
魏雲卿嬌軟無力地爬起身子,手伸出那層微揚的紗幔, 去夠著方幾上的水,可還沒有夠著,天子的手臂便沿著她的手臂蔓延了上來, 托起她的身子, 攻城陷地,先她一步搶走了水。
她的胳膊登時便軟了、滑了下來, 雙手無力地扒著他圈在自己腰腹的手臂,緊咬著唇,感覺自己要渴死了。
臂上的玉條脫又有汗水滑過,晶瑩的水珠在碧玉上顫動搖曳著。
他是天子。
南郊初見時,她跪在冰天雪地之中,膝蓋潮濕冰涼,看他高高在上地端坐車駕之中,端嚴淵默,湛若神君。
而今,他竟拋卻那高高在上的偽裝,不停地放縱、放縱,對她釋放著壓抑已久的邪念。
蕭昱端著水喂到她的嘴邊,她如獲至寶,連忙湊上去,仰起頭咕咚咕咚喝著,喉嚨上下滾動著,清冽的茶水沿著她的嘴角滑落,沿著下頜與細長的脖子滑落成一道優美的弧度,在月光下瑩瑩閃閃。
天子沿著那痕跡,從下到上,一點一點幫她吮盡,最終停留在她的唇齒間,他問她,“你喜歡在上邊還是在下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