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魏雲卿醒來時就聽說蕭昱病了,大為驚駭。
怎麽就病了呢?
楊季華道:“式乾殿的人說是昨夜起風雪,陛下離開顯陽殿後,徒步回宮時著了涼。”
這一下子就成她的錯了不是?
魏雲卿心裏莫名生氣, 覺得蕭昱就是故意的, 故意站在雪地裏,把自己弄病, 好讓朝臣再攻擊她。
朝臣本就對她專寵不滿了, 如今天子又因她生病, 更要坐實她是克了天子的災星了。
魏雲卿氣歸氣,還是親自來了式乾殿視疾。
剛到殿外, 就聽到裏邊傳來交談聲,
“皇後也忒不懂事了, 哪有一言不合就張嘴咬皇帝的,還咬在這裏,龍顏破損, 陛下還怎麽見滿朝公卿?”
魏雲卿聞言, 先是愧疚,繼而委屈, 明明是他先欺負自己,因為他是皇帝, 自己就不能反擊嗎?
很快,殿內又傳出蕭昱虛弱的聲音,“皇後年少, 難免會有些小脾氣, 太常無需擔心,這點兒小傷, 過兩日就沒了。”
隨即,又聽到殷太常一聲長長的歎息。
魏雲卿吸吸鼻子,抬步走進了殿中。
榻上,蕭昱臉色蒼白,精神萎靡不振,似乎真的很虛弱。他跟殷太常交談著,聽到腳步聲,才抬頭看向魏雲卿。
殷太常見皇後鳳駕至,連忙起身行禮,神色微動,不知剛剛的話被皇後聽去幾分。
魏雲卿裝作什麽都沒聽到的樣子,對他微一點頭,殷太常先行告退。
蕭昱半撐起身子,好似已經忘了昨夜的不愉快,坦然問她,“你怎麽過來了?”
魏雲卿還在置氣,故意側過身子不看他,道:“我聽說你病了,來看一眼病的如何。”
蕭昱語氣有些疲憊道:“我沒事,就是著了些涼,休息休息就好了。”
魏雲卿沒有回應,視線有意無意地偷瞄著他,他嘴上的傷痕還沒有結痂,殷紅殷紅的,格外顯眼。心道,這副模樣,的確不能去上朝,若是朝臣看到了,更要坐實她是狐媚惑主的妖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