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長禦是天子保姆, 恩義深重,她死了,蕭昱不能置之不理。
於是,蕭昱便帶著魏雲卿匆匆到了徐長禦的居所。
屋中嗚嗚哭聲一片。
吳妙英早已過來, 吩咐宮人料理後事了, 她眼圈紅紅的,顯然已經哭了很久, 她自幼是徐長禦帶大, 恩若半母, 徐長禦一時身歿,自是哀痛難當。
看到帝後親臨, 吳妙英連忙去行禮相迎。
蕭昱急問,“什麽時候的事情?”
“午間時候不行的。”吳妙英眉頭緊蹙, 歎了一口氣道:“就是那宮人被帶走後不久。”
蕭昱愕然。
魏雲卿往內室看了一眼,宮人們在忙忙碌碌收拾著,**被子高高拱起, 從頭到腳都被嚴嚴實實覆蓋, 看不清人。
她心裏一震,不由想起了外祖母王夫人離世的情景, 牽被覆麵,不願再見宋太師。
徐令光留下的宮人出了那樣的事, 此時的徐長禦,大約也是無顏再見天子吧。
她不由一陣暈眩。
蕭昱連忙扶住她差點癱軟下去的身軀。
吳妙英急道:“屋裏剛死了人不幹淨,怕是被衝撞著了, 陛下快帶皇後出去吧。”
蕭昱扶著魏雲卿, 來到屋外落座,給她揉著額角。
吳妙英從懷裏掏出一盒薄荷膏, 放在魏雲卿鼻下,魏雲卿深嗅一口,不適感稍稍得以緩解。
“徐長禦去時可有遺言?”蕭昱問著。
吳妙英眼神複雜,回著話,“徐長禦說,她的兄弟家人都為國捐軀,死亡殆盡,惟剩令光這一侄女兒,望陛下看在幼時劬勞撫育之情,能留她一條性命。”
以死托孤。
蕭昱揉著眉心,閉上了眼。
魏雲卿看他那模樣,輕輕拍了拍他的背,安撫著,然後吩咐吳妙英道:“傳我旨意,召令光回宮,為徐長禦送葬守孝。”
“卿卿。”蕭昱抬頭,握住她的手,語氣複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