宦官之後

第81章 認錯爹的第八十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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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

點卯的偏殿內。

小內監剛剛畢恭畢敬的給連大人上了一杯熱茶,司禮監的掌印太監張戴德就走到了連亭的旁邊,一邊說著“聊聊?”,一邊已經自顧自的坐到了連亭旁邊。

這是不聊也得聊了。

張掌印麵白無須單眼皮,下巴和耳朵一樣尖,輕微有點大小眼,但並沒有影響整體麵容的清秀。如果不是常年佝僂著背,他看上去要比實際年齡年輕些。連大人與張大人之間的氣氛不算好,也不算差,至少在外人看來司禮監的內部是沒什麽問題的。

張戴德說話永遠是和風細雨的,如今也是一樣,心平氣和的與連亭開口:“我聽說絮哥兒在外舍和同窗發生了一些小矛盾?”

連亭在心中挑眉,沒想到張戴德開口的竟是貓的事。怎麽想都是小皇帝的事更重要吧?還是張戴德覺得這事安排的天衣無縫,萬無一失,他絕無可能發現,所以才說了別的?說真的,如果張戴德就這點朝政敏感度,麵對動輒死一戶籍的黨爭活動,他是怎麽敢參與進去的啊?

哦,不對,張戴德戶籍上已經沒人了。

張太監既沒有偷偷娶外室,也沒有像大多數老太監那樣認幹兒,他選擇了第三條太監們的常見退路——捐寺,準備在廟裏安享晚年。

那他確實是不怕死全家的。

但連亭還是得說,他這位“張叔”沒什麽當官的天賦,好像總是抓不住重點。

張戴德還在說著:“白玉不毀,孰為珪璋?小孩子不好好教是不行的,你不能事事都縱著他、容著他。”

白玉不精心雕琢又怎麽能成為貴重的玉器?這是連亭的二叔常掛在嘴邊的一句話。

張戴德就覺得連亭被張感恩教壞了,教的他目空一切,傲慢刻薄。他拒絕連亭把絮果也教成這樣,說話就總以長輩自居:“你覺得我偏幫楊黨,我也承認,各為其主嘛。但我也是真的在乎你和絮哥兒,你二叔和師父都去了,我不護著你們誰護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