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瀾站在山頂上吹冷風。
自從發現偷獵者出沒的蹤跡後,她一改平時喜歡窩在巢裏的習慣,每天除了覓食就是巡邏,哪怕飛累了也會選擇落到最高處去眺望遠方。
就這麽蹲著,還真讓她蹲到了。
三日後的一個清晨,越野車出現在地平線上。
偷獵者團夥特地挑了這個大部分日行猛禽都會出門覓食的時間點,帶上獵槍和大型捕網,準備對這片山區來一次空巢掃**,有多少掏多少。
安瀾在看到越野車的一瞬間就發出了危險警報。
她知道這些不法分子沒有踩點,頂多也就是通過望遠鏡看到過不斷離開又回來的猛禽、判斷出峭壁上有用來繁殖的鳥巢而已。
收拾東西需要時間、爬山需要時間、繩降需要時間、處理親鳥也需要時間,對方要花費這麽多的時間,而她隻有這麽多的時間,去拯救其他鳥兒的命運。
所幸第一步走得還算不錯。
獵隼夫婦在這裏住得時間不短,足夠讓它們摸清楚安瀾的一些習慣。沙烏列更是和她同進同出、配合捕獵,對各種鳴叫代表的含義心知肚明。
安瀾不是喜歡一驚一乍的鷹。
平時巢區來一個兩個入侵者、捕獵時看到狐狸,她頂多都是發個“準備戰鬥”的鳴叫音,也隻有那種特別大看著特別凶的金雕飛過來或者出門捕獵看到獵人經過時她才會說“有危險”。
大鳥們都知道兩腳獸不好惹。
沙烏列是被槍打斷飛羽後掉進網裏逮回人類世界的,獵隼夫婦長這麽大也看了不少小鳥被掏的事情,所以它們一聽到鳴叫示意,再一看到從越野車上下來的四個兩腳獸,頸毛都炸了起來。
五隻幼鳥兀自不覺,還在叫著向親鳥討食,雌性獵隼原本想起飛,看到這種情況也隻好先安撫自己的孩子,索性留在了巢裏。倒是雄性獵隼高高飛起,盤旋著觀察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