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山是什麽人, 輕易是不會收徒的。
倒不是他計較徒弟的身份,而是一直也瞧不上喜歡的,不想寧缺毋濫。
偶爾聽宛陵講起,他倒是對周嘉時十分感興趣, 這才應了邀, 來到了江城府遊玩。
隻是沒想到,平日裏根本瞧不上別人, 不想收徒的自己, 一下子遇到了兩個滿意的苗子。
“你們若是有時間, 就來之江府來做客。老夫在之江府也是閑得緊。”蘭山居士側著頭,望著山水說道。
宋明誠還有些不理解, 但是馬上表示,有機會一定前去拜訪。
周嘉時拉住宋明誠的袖子, 眼含笑意,輕輕搖頭。
宛陵大笑三聲,直言道, “嘉時, 你這小兄弟,倒是簡單的緊啊, 有空你多教教他。”
周嘉時理了理衣襟,很珍重地拱手, “先生慢走,三日後會必定登門拜訪的,還望您不要介意。”
蘭山睨了一眼周嘉時, 原本板著臉的樣子, 頓時笑起來,“那我便等著。”
說完看了一眼宋明誠, “你這小子,真是傻。”
隻留下這麽一句話,宛陵先生和蘭山居士甩甩袖子不再多說,隻是登船告辭。
等兩位先生坐船遠去,宋明誠還稀裏糊塗著,周嘉時笑而不語,等他實在費解討教,才為他解惑。
周嘉時拍了拍宋明誠的肩膀,“蘭山居士,有意收我們兩為弟子,你回去同父母長輩一起商量一下。三日後我打算去之江府拜訪蘭山居士,你若是也想,就同我一道坐船去。”
“什麽?”宋明誠嚇得一退,舌頭都有些打結,“嘉時兄,你說,蘭山居士?要收我倆為弟子?”
周嘉時輕笑一聲,“你還沒聽出來嗎?”
“我從來沒想過能拜大家為師。”宋嘉時還沒緩過神,有一種被天降的餡餅砸中的感覺。
周嘉時轉頭看著遠處的風景,“學問都是壟斷的,光在府學念書是不夠的。我原先若是參加上一次的鄉試,我或許也沒這個機會去拜蘭山居士為師。我與宛陵先生是忘年交,他知我有意解元,故而為我引薦了蘭山居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