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夫人現在最深的恐怖, 便是齊子蟄有個什麽閃失。
那一日,武安侯父子幾個人進宮,結果隻有一個活著出來。
武安侯府瞬間變天。
侯府滿門, 如今隻剩下齊子蟄在支撐門戶。
謝夫人不敢想像齊子蟄也出事的情景。
不管是什麽仇什麽恨,在兒子性命跟前, 都不算重要了。
如果李丹青能說服齊子蟄留下不要去打仗,她願意退步。
謝夫人當日便備了瓜果供品諸物, 領著兩個兒媳並娘家嫂子諸人, 一並到了母親墓前,祭拜畢,在眾人見證下,鄭重發了反誓,解了齊子蟄不能尚公主的誓言。
解畢誓, 她轉向娘家嫂子道:“還得煩請嫂子將我解誓之事, 傳到宮中,傳入樂陽公主殿下耳中。”
娘家嫂子笑道:“這個容易。明兒我就去請鄭夫人, 和她一道進宮給太後娘娘請安。到時順勢一說,自有人跟樂陽公主殿下提及。”
第二日, 謝夫人去母親墓前發反誓解了誓言之事, 果然傳到李丹青耳中。
李丹青聽聞,隻一笑, 也不置評。
盈月心癢癢,一邊給李丹青更衣,一邊問道:“殿下就不好奇麽?謝夫人先前死也不肯去發反誓解了誓言,現下突然去解誓, 到底是為著什麽?”
李丹青伸手讓盈月給她係腰帶,笑吟吟道:“她不想讓子蟄去打仗, 認為隻有本宮才能勸服子蟄,便打算進宮來求本宮。求之前,先去解了誓言,表示她已臣服於本宮,不敢跟本宮對抗。”
盈月一聽也笑了,“哎呀,打得一手好算盤。不知道的,還以為殿下在苦苦等她解誓呢,真往自己臉上貼金。”
正說著,孫公公進來稟報,說謝夫人求見。
李丹青“嗯”一聲,也不說傳見,也不說不傳見,隻端杯喝茶。
孫公公見狀,知道這是要晾著謝夫人一陣子,便喊小太監出去告訴謝夫人,說公主殿下正忙著,請她稍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