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箭齊發, 射入黑暗草叢中。
潘雷帶著兩個下屬從城樓躍下,舉著火把搜索。
其中一個下屬在草叢內揀起一支帶血的箭矢,交給潘雷。
潘雷“哈”一聲道:“箭頭半截有血, 他的傷口深,跑不遠。”
“追!”
朱峰很快趕至, 和潘雷並肩,又指揮眾人道:“中了箭, 疾跑, 地下必有血跡,仔細搜。”
搜了一陣,眾人停在一灘血跡前。
朱峰持刀,高聲道:“齊子蟄,出來罷。”
“傷成這樣, 不治傷的話, 你也活不了。
“出來了,看在相熟一場, 許你一個全屍。”
“上回,你不是質問, 為何追殺你麽?”
“你若藏著不動, 流血至死,至死也不會知道答案。”
“你出來, 我可答你這個問題,讓你死得明白。”
眾人持刀不動,隻警惕看前方草叢。
齊子蟄雙拳難敵四手,但他若殊死一搏, 眾人未必能討了好去。
若朱峰能憑三寸不爛之舌勸得齊子蟄現身,眾人也可免些傷亡。
齊子蟄伏在草叢內, 耳聽朱峰勸說,心中迅速權衡。
背部那一箭,委實太深,若不止血,確實活不成。
適才躥起,中箭處似乎截住了血流,一口氣提不上來,沒奈何隻好反手撥了箭。
可撥了箭後,因傷口在背上,沒能捂住,隻能任其流血。
現下這情況,縱傷了對方一人兩人,也不濟事。
與其如此,不若死個明白。
齊子蟄雙手撐地,深吸一口氣,站了起來道:“朱峰,說話要算話。”
“呼”一聲,眾人齊動,刀光晃眼。
朱峰喝止道:“別傷他!”眾人止步,猶持刀在手。
潘雷上前,縛了齊子蟄,推他向前走。
一行人回到城樓,朱峰和潘雷審問齊子蟄,其他人退了下去。
問得幾句,齊子蟄嘴唇發白,氣息漸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