戌時初刻, 蕭貴妃到了朝霞宮。
她站近床邊,俯頭瞧了瞧榮昌公主脖頸上的傷,粉麵含怒道:“怎麽被傷成這樣?”
宮殿內服侍的人跪倒一片, 紛紛請罪。
蕭貴妃按下怒火,問道:“禦醫怎麽說?”
一個嬤嬤稟道:“禦醫適才診過了, 說公主這幾日不能動怒,不能大聲說話, 隻能流食。須得養上一兩個月。”
榮昌公主不敢說話, 伸出手扯了扯蕭貴妃的衣袖。
一個嬤嬤忙上前問道:“公主是不是要見魏狀元?”
榮昌公主點頭。
蕭貴妃怒道:“正要問問他,怎麽讓榮昌傷成這樣。來人,傳魏狀元!”
魏淩光很快進殿,跪下道:“貴妃娘娘,今日之事多有隱情。請貴妃娘娘容臣私下說幾句話。”
蕭貴妃冷笑一聲, 朝房內諸人道:“都退下去!”
又喊適才說話的嬤嬤, “守在門外,不許人靠近。”
嬤嬤應了, 忙忙退下。
房中一靜,魏淩光便把壽春宮發生的事遂一稟上。
說畢停頓一下, “適才秦王殿下已令人帶走葉嬤嬤和杜嬤嬤, 壽春宮也打掃幹淨了。”
他嘴裏有些苦澀,“陛下在佛香閣中認了李丹娘為女兒之事, 貴妃娘娘知道了罷?”
蕭貴妃拍了一下椅手,胸口熊熊怒火在燃燒。
楊蕊娘這個賤人!
她怎麽不早點死呢?
流落在外,竟能勾搭著陛下,還給陛下生下一個女兒。
這個賤人, 這個賤人……
她胸口起伏,好一會才道:“李丹娘是你前妻, 她是何來曆,你當年竟全不知情麽?”
魏淩光道:“臣隻知道她父親是李大鼎。”
“臣的母親虧待過她,臣給了她一紙休書,臣一家子與她,已是仇敵。”
“若今晚陛下當眾宣布李丹青是公主,回頭想起臣是她前夫,定然要撤了榮昌公主跟臣之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