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陷于她

第10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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盒子被缓缓打开, 里面是一块蓝宝石镜面的手表,跟他手腕上戴着的风格相似但做工和细节却差很多,可荆郁依然喜欢的不行。

都是她用心挑的, 七年前是七年后的今天依然是, 这么多年,她送的任何东西他都喜欢,包括那支被他摔碎再也找不回的情侣手表,本来两人能够想念的东西就不多, 这么多年一想到那块支离破碎被她捡走的手表,他的心就一阵刺痛。

从今往后再也不会了, 每一件他都会妥帖收藏。

“为什么那么喜欢送我手表?”

‘我想让你分分秒秒都记得我啊。’

荆郁从前是知道答案的, 可是现在他不确定,他想从她口中听到肯定, 甚至忘了这应该是江笙第一次送。

“我只送过你一次吧?”江笙怀疑地看着他。

荆郁此时却也不在乎她是不是知道自己已经知晓她的身份,因为不论江笙还是席英与他而言都是他心之所向。

而现在的她已经原谅他了不是么?是她给了他想坦白的信心, 他想戳破最后一层纸,他们不是两情相悦么,那为什么不能坦然相对?

“笙笙,你喜欢我么?”荆郁的眸中燃烧着两簇火焰,眼神真诚而热烈, 问出的话却少了些底气。

江笙没想到他会在这个时候问出这话, 迅速低头, 在荆郁看来好像是她羞涩不知如何回复。

可是江笙怕的是自己情绪外漏让他看出什么, 毕竟荆郁这种人一旦疑心,再要想重新建立信任就太难了。

“我不知道。”

“为什么不知道?”荆郁迫切地发问。

“我很矛盾, 有些事你不知道,所以你不会明白的。”

荆郁知道她矛盾什么, 他急切地握起江笙的手,“我只想知道你心里有没有我。”

从没有人为他做过这些,费尽心思只为了他高兴,愿意真心对他好的把他放在心里的只有她一个,不过就算有别人他也只想要她一个。

“那你呢?你是喜欢颐芳洲的那位前任多一些还是我?”

一下就将他问住了,她们是同一个人啊,他喜欢的永远都是她,可是在她眼里她于自己就是个后来人,是两个不相干的个体,荆郁欲言又止,不管说什么都不对。

“连你自己都说不清,那你又凭什么来问我呢?”江笙好像越想越气,最后也没心思跟他花前月下了。

“太晚了,送我回去吧。”

荆郁不会处理这种突然转变的情况,有口难言。

“笙笙……”

“我不想听。”江笙表现出很烦一句话也不想听的样子。

可是荆郁不放过她,“那你呢,你喜欢过别人么?”

“呵,为什么要告诉你?你一个摇摆不定的人凭什么来质问我?”

荆郁一想到这些年她有意别人的可能,刚还霍亮的心瞬间布满了阴霾,压槽紧咬,双手紧握,可面上还是勉力维持着一捅即破的和煦温柔。

明明不想听却非要知道,“你这样对过几个人。”颇有几分咄咄逼人的架势。

这下可真把江笙惹怒了,她心里装过谁装过多少跟他有什么关系?如今不过忌讳陶晏在他手里,否则她根本用不着跟他虚以为蛇。

江笙说一半藏一半,半真半假才显得话真,她冷嗤一声:“这方面我可比你好多了,不会见一个喜欢一个,如果你前任回来,她算是白月光还是朱砂痣?我算白米饭还是蚊子血?”

明明刚刚很好的气氛怎么就突然就闹成这样?

江笙见他不动如山,目光沉沉地看着前方,她不想再跟他这样耗下去,推门下车时却被荆郁一把拉住。

“你要去哪?”

“放手!”

荆郁的手劲真是大,她的手腕都要让他捏断了。

“我问你要去哪。”

“我回家可以么?”见挣脱不过,江笙放弃挣扎,闭上眼睛眼不见心不烦。

刚才温馨又让人眷恋的氛围顷刻间便**然无存,是从哪句话开始的?好像是从他问她是否喜欢自己话风就逐渐变得不对。

道路两旁的璀璨霓虹不住地划过,以前玩命飙车的人此时满脑子都是刚才的不愉快,根本没办法集中注意力去看前头的车,在第八次瞟向身旁的时候,前边突然横插进来一辆车,差点撞上。

江笙被这一脚刹车终于晃醒了,应该说她根本就没睡。

“你要是不能开就放我下去。”

车没停,荆郁想开口说话但是又不知道说什么,满心烦躁。

在距离江笙住处越来越近的时候,车速也渐渐慢了下来。

一路上他都在想要怎么解释该怎么哄她,但是却忽略了一点,他猛然想起上一次他们吵架的时候她也是这幅神情。

“笙笙你是在吃醋么?”

江笙倏地睁开双眼,像看神经病似的看他。

可突然想开的荆郁可不管这些,当他知道她是因为吃醋才这么介意他到底喜欢谁多一些,甚至糊涂到自己吃自己的醋时,甚至比刚才收到礼物都高兴。

她是怕他不够喜欢她,又怕他薄情寡性移情别恋?

豁然开朗的荆郁闷声笑着,而旁边的江笙却云山雾罩不知道他情绪转换怎么这样快。

等车停在楼下时,江笙不想理这个神经病,可是推了两下车门却还被锁着。

“开门。”

荆郁伸手去拉她的手,江笙不给拉,浑身都是拒绝,可是车内就这么点方寸之地,能躲去哪?背过手去都被他强行扯出来。荆郁看她紧握成拳的手无奈轻笑,又将手指一根一根掰开,白皙的纤纤玉指很是好看,只是翻过来的手心淡去的那层薄茧让他的笑意瞬间凝固。

他心疼地反复揉捏,好想把这些薄茧抚平,他的英英受了十几年原生家庭的苦,后来好不容易逃离又因为他又受了好多苦,他心疼又懊悔,如果当年他能够多信任她一些,或者认命的早一些,也许这几年他能给与她最好的生活,她就不用忍受这么多年的颠沛流离,还有承受身心那些再无法修复弥补的苦楚。

连他都指望不上,又怎么有脸去祈求别人能待她好一些呢。

“自始至终我喜欢的只有一个,以前是她现在是你。”从来都是你。

江笙垂下眼眸不知该如何回应,荆郁抬起手试探着抚向她的耳根、脖颈,掌心的温熨帖着那层娇嫩的肌肤,他缓缓低下头,额头与她相抵,修长的手指忍不住摩挲着她的脖颈耳珠,感受着那粘手的细腻。

狭小的空间弥漫着一股躁动的闷热,渐渐有些失控,一股无名的邪火突然从下往上窜动。

朝思梦想的面容近在咫尺,温热的呼吸加速体温的预热,荆郁血液上涌,呼吸也渐渐粗重灼热,他再也忍不住,更不想忍,凭着本能驱使试探地凑近一口,却被她闪躲过,他不死心,拢在后颈的手渐渐施力。

“荆郁你先放开我。”江笙心跳得不比荆郁慢,他是邪火攻心想入非非,而她是吓得,不敢拒绝太过激烈惹怒他,但是更不想被他触碰。

江笙侧过头,双手撑在他的胸前,借口道:“车里好闷,我想下去。”

可是荆郁喉结滚动难忍极了,不顾她的拒绝又凑近了些许,低哑的声音在狭□□仄的空间像是点燃的引线,“笙笙,我想亲亲你,就一下,好不好。”

“你别这样。”眼见拒绝不得,江笙开始用力挣扎推拒。

可她那里能拒绝得了一个上头的成年男子力道。

荆郁的吻落在了她的唇角,甚至还尤嫌不够双手并用一手桎梏着她的腰身一手牢牢把控着她乱动的后颈。

“荆郁!你放手!”

“我要生气了!”

失声的喊叫让濒临失控的荆郁终于回过神来,身下的人已经被他逼到了角落,满眼的惊惧带着略微颤抖就那么防备地看着他,荆郁这才有些害怕,怕她生气。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想亲亲你,你别怕我,别怕我好不好?”回归理智的荆郁重新抵着她的额头,声音带着丝丝懊悔还有后怕一声一声地请求她的原谅。

“我想回去了,可以么?”江笙还是紧紧靠着椅背,双手用力的抵在二人之间,不敢松懈半分。

“好。”

荆郁将人送到家门口,门闭合后又在门口站了好久才离去。

江笙看着监控里面的人终于走了整个人才放松瘫倒下来,这处不属于家的地方此时成了她短暂的避风港,刚才荆郁眼中的炙热,她现在想来还有些后怕,是不是她选错了?

她不应该质疑自己的决策,让荆郁主动放了没用的陶晏,这是最好的能替陶晏绝于后患的办法,不然就算强行将他救出来,只会让荆郁更忌惮更恨他。

好想结束这种生活,不管是蒋蓝烟还是荆郁,她希望他们能在她的生活中消失的干干净净,她只想过简简单单的生活,上班赚钱,下班回家吃奶奶做的饭,如果可以,放假去看看南南,一起相约吃顿饭聚聚,带这些事了,会过上的吧?

曾经坚信,可是随着计划的有变,很多的不可控让她越来越迷茫也越来越不自信。

接下来几天,江笙都不见荆郁,对他的消息不回电话不接,有意的回避让荆郁顿时方寸大乱,他知道肯定是自己那天太冲动惹她生气了,他不该这么急切的。

送了能想到的所有讨她欢心,她不是财迷么?各种珠宝房子车子,短短半个月单是经汪夺手过户的房子就五套,其中还包括了颐芳洲那套。

每个房子的位置极其优越不是佘山富豪住宅区就是虹桥浦东最繁荣商圈的大平层,保守估计最少都要五个数。

珠宝更是不计其数,甚至荆郁还打算将那天晚上她说的靠近月亮最亮的那颗星星买下送给她,汪夺不敢以看白痴的眼睛看他,只能低着头委婉报告,那颗星是买不下来的。

可就是这样江笙还是没有缓和的迹象,被烦得紧了才回一句说最近忙没心情,荆郁怎么不知道她在忙什么。

在江笙失去最后一丝耐心不想再跟荆郁纠纠缠缠拉扯准备报警硬抢时,那个傻子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