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青早早在小東房設下了家宴。
錦緞飯桌被擱在霜月蘆花圖珍珠玳瑁平脫工技屏風後, 阻擋了外頭來往的奴仆冒犯,亦防止兩盆冰山的寒風散到屋外。
這樣很隱蔽, 也很消暑, 沈香喜歡。
她和謝青前幾日在外出生入死,什麽樣的狼狽沒見過,如今穿戴整潔衣冠, 倒又拾掇回下司的矜持與拘謹了。
落座時, 謝青問:“小香的小日子一般是在月份裏哪幾日?”
他風輕雲淡問出這樣一句私話,嚇得喝茶的沈香一嗆。
沈香接過謝青遞來的帕子,小心擦拭嘴角,回過味來——謝青是要問她何時來癸水,方便定婚期吧?沈香是聽任平之說過的,小娘子來月信兒的時候不能成婚坐婚帳, 嘴上說忌諱忒多,但思來想去, 也隻是怕洞房花燭夜, 小兩口無法圓房。
謝青怎生急赤白臉問起她了?不過沈香家裏沒大人在了, 若是由謝老夫人來問,也挺難為情的。
沈香苦惱地撓了撓發:“您是為了婚期嗎?”
謝青挑眉,不解。
良久,他像是想到了什麽, 笑容曖昧不清——“糖蟹。”
“啊?”沈香, 愣。
謝青慢條斯理地說:“官家贈了我幾隻糖蟹, 秋蟹可致宮寒。若你小日子將近,不能吃太多寒食, 以免月事腹痛。”
原、原是如此嗎?!
沈香誤會大發了,臊得差點都要找一道地縫鑽進去了。是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吧?!太羞恥了太羞恥了!救命!
沈香急得一頭汗, 結結巴巴:“是、是我誤會了,我沒有那個意思。我、我近日確實來了小日子,不過快好了……”
她想要為自己辯白,卻越說越多。
“噗嗤。”謝青發笑,他抻手,碰了一下沈香的指尖,“都是汗。”
被郎君摸過的地方仿佛著了火,沿著四肢百骸,浩浩****燒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