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青來慶海縣不是專程吃喝玩樂的。
他有公務在身, 天剛露蟹殼青就撿起紫色官服,考慮早點上縣衙詳複審查舊案、核對律令文書。
縣衙裏幾十雙眼睛看著, 謝青不能帶沈香一塊兒辦差, 隻得同她白日分離,做夜裏的恩愛夫妻。
一枚石子拋出,謝青敲打阿景:“護好小夫人安危, 如她出事, 提頭來見。”
“是。”阿景惜命,他就是缺胳膊斷腿,也斷斷不能讓沈香少一根汗毛。
囑咐完,謝青回頭,看了一眼睡夢中的沈香。她昨夜受累,腿都站不穩了, 還要被他掐著筋骨,胡作非為。
哀求的小香很嬌柔動人。
謝青抬袖掩唇, 輕咳一聲。
郎君並不是沒心肝, 他也知自己下手確實幾分黑, 待小妻子不夠溫柔體貼。
熹光將至,本打算走,躊躇間,謝青又留下了。
闔上門, 回了屋裏。被褥旁側一陷, 是謝青坐著, 沈香一顫,慢悠悠醒轉。
剛睜眼, 入目便是沐浴在光瀑之下的謝青,他渾身飛了一層金箔, 邪性與神性並存。
許是要辦差的緣故,謝青的烏發早用桂花發膏子抿入襆頭內,鬢角烏油油,一絲不苟,極其自矜清貴。沈香一時看癡了,恍惚間想起此前的荒唐——她的腕骨被修長白皙的男人指骨禁錮,他偏要背後擁她,緊摟著不放,也不許她逃。
沈香眼尾是起了水花的,桃紅一片,不知是浴桶裏的水,還是可憐兮兮的淚。
她想嗚咽,下顎卻被謝青鉗過來,偏了頭,逼她受吻。
舌尖,勾纏,絞殺在一塊兒。
是沈香打了這場勝仗嗎?她記不清了。
呼吸,有一口,沒一口的。
軟糯、粘-稠,滿是迷亂的春-夜,想起來就心神不寧。
沈香又要高高拉起錦被擋臉了,她還浸在風月事裏,謝青卻早已脫身,得體地穿好公服,抓她出來麵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