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馮萊萊還是從梁曉敏那裏知道的,顧湘拿了一百三十塊的彩禮和二十塊的置衣服錢訂親了,嫁妝錢隨她, 有沒有都行,
也是梁曉敏說的, 顧湘看著清高無塵,家裏境況並不好。她媽帶著她改嫁,她報名當知青也是家裏實在呆不下去了。
出來兩年, 從沒見她家裏給寄過包裹。
倒是她一個姑姑,偶爾會給她寄幾塊錢來貼補一下, 不過也隻是能讓她手裏有點應急的錢。
之前她和李重潤雖沒有明確談對象, 可李重潤手大,跟她又談得來, 平時買吃的用的常給她帶一份兒。
這才是重點,顧湘這兩年能過得驕傲體麵,沒有李重潤的周濟是維持不下來的。
晚上的臥談會, 馮萊萊跟李重潤感慨起來, “你說她這樣糾纏, 是因為不能忘情還是被奪了財路的那啥?可能有點小人之心了,反正我現在有點懷疑她的居心。”
看到帶著點小壞表情說起八卦,更顯得鮮活生動起來的姑娘,李重潤一下想起昨天她懟那幾個女知青時的嫵媚多變, 和這會兒的樣子重疊, 在明明滅滅的燭光下, 美得驚心動魄。
忽然就有些口幹舌燥, 他展臂拿起炕桌上的搪瓷水缸喝了口水,再抬眼已看不出異樣, 還是那麽閑適舒展。
顧湘是連眼神都不需要給的路人,可馮萊萊要聊她的八卦,李重潤卻沒敷衍:“後者占比更大些吧。她嫁給你哥,固然是想攪和咱們的生活,可經濟上的考量也不少,若馮家三房分家沒得那些錢,她再恨也不會做這個選擇。沒有原李重潤接濟她,她溫飽都困難。”
李重潤說的是事實,很多知青掙不夠口糧,每個月都要貼點錢補夥食費才能吃飽。
家裏沒錢寄的,就要拚命掙工分,把自己的口糧掙夠。
而顧湘既沒錢又掙不了幾個工分的,想也知道是什麽處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