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鴛是被一聲開門的聲音驚醒的。
木門被打開的聲音很淒厲, 帶著沉重的吱嘎聲,像是年邁的老人直起腰時, 骨頭發出的聲音那般令人牙酸, 令引鴛睜開眼,猛地地**坐起來,掀開床幃。
他還未讓人點起燭火, 一個身披黑色鬥篷的人就從被推開的兩側的門中間,抬腳走了進來。
他去時步履匆匆, 回來時卻腳步沉緩,像是遇到了什麽沉重打擊,以至於沒走幾步, 就停了下來,兀自杵在內殿中央,半晌沒有出聲。
但即使那人沒有出聲, 引鴛也能通過他走路的形體和動作片段出來人是誰, 當下連鞋也來不及穿,隻著一件薄薄的襦裙,就撲過去,抱住了秋君藥:
“陛下!”
引鴛的身體還帶著從被窩裏浸出來的暖,像是一塊柔軟剛出爐的糖糕, 而秋君藥的披風上卻沾著夜裏的露水,引鴛撲進秋君藥懷裏時,還被冰的一個哆嗦。
“.........你沒睡?”
秋君藥本來不欲吵醒熟睡中的引鴛,故而動作輕緩,盡量不發出腳步聲, 卻沒想到引鴛還是醒了:
“還是我把你吵醒了?”
“是臣妾自己睡不著。”引鴛揉了揉眼睛,攬住秋君藥的脖頸, 秋君藥頭頂的兜帽因為這層作用力,自然鬆垮垂落下。
幾秒鍾之後,秋君藥沾著露水的披風係帶又被一雙素手輕柔地解開,掉落在地。
大殿周圍的燭火被一旁的宮女輕手輕腳的點上,搖晃的燭光將引鴛踮起的光潔白皙的腳映的愈發清晰,在上麵打上淡淡的色澤,仿佛那雙腳是什麽玉做的藝術品,腳邊繃緊的弧度在藍色的短襦裙下遮遮掩掩,也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它隔著一層布料,輕輕蹭著一雙漆黑繡金的鞋子,更透出一股子勾引**的味道。
下一秒,那雙黑色鞋子的主人上前一步,將那雙腳從腿彎處撈了起來,打橫抱在懷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