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做什麽美夢呢!”李持月霍地站直, 從他懷裏退了出來,“你來悅春宮做什麽?”
人站遠了,上官嶠將手負在身後, 低眉說道:“聖人讓臣過來尋公主,好好教導公主何為孔孟之道。”
他將“孔孟之道”四個字咬得很重, 不知是在提醒誰。
阿兄不是拒了她嗎,怎麽又讓人過來了, 而且現在也不是什麽講學的時候。
李持月瞧著他麵色不對, 上下打量一下這位清雋不俗的起居郎,忽然明白了什麽。
這不會是為今日之事,賞賜與她的麵首吧?
“阿兄到底是在想什麽,本宮當真隻是要找位先生而已。”他們覺得自己是想借找夫子之名把上官嶠圈成麵首嗎?
上官嶠皺眉,自己和聖人都錯會了她的意?
“公主府中能人輩出, 為何要尋來宮中?”還是他這個得罪過她的人。
公主府能人輩出?確實如此。
但李持月才不想和他解釋, 隻道:“本宮那日已說過,不想要你了, 你走吧。”
“那公主一開始又是為何想要臣?”他不知自己為何要問。
自然是因為本宮能肯定你既不是季青珣也不是太子的人,李持月看了他一眼, 他不走她走。
上官嶠換了一個問法:“既然公主當真要請先生, 臣鬥膽問,公主想學些什麽?”
李持月回頭:“本宮不須學什麽孔孟之道, 隻需將民生百態,大靖萬裏河山的奇事都說來即可,起居郎知道這些嗎?”
不巧,他還當真知道。
上官嶠道:“從西北到東南, 臣自小跟著……總之,公主想知道哪處民生, 臣知無不言。”
這倒出乎了李持月的意料,她以為讀書人都是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隻讀聖賢書呢。
不過先前在大覺寺聽他說得頭頭是道,確實能感覺到說的不是大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