豫王府在通福坊中, 和公主府就隔了一道橫街,災民們在門口守著,金吾衛不來趕, 豫王也知道皇帝是什麽意思了。
皇帝讓他回府反省,反省什麽, 不就是要他背鍋,再請罪掏銀子嗎, 可自己到現在也沒拿出個章程。
皇帝定然是惱了, 才如此不聞不問,皇帝不做主,自己的府兵就不能出去趕人,要是推搡時再有災民出事,那他麻煩就更大了。
那些災民還越來越多, 擁擠在王府門口久久不願離去, 明都還有些不長眼的百姓,給這些災民東西吃。
被賤民逼到了這個份上, 整個明都都在看他豫王府的熱鬧,他一個王爺, 什麽時候這麽憋屈過!
手臂發泄似的在圓桌上掃過, 酒壺碗碟“叮當”摔了一地,豫王愁悶無處紓解, 已經爛醉了一天一夜。
“王爺,持月公主登門求見。”小廝躬身傳話。
豫王扭頭又枕另一條胳膊,似是沒有聽見,小廝又提高了一點聲音, 王妃被氣得不管事,外頭又是持月公主在等, 他哪邊都不敢怠慢,又被上頭欺壓,就算已經怕死了,還是得來傳話。
“誰?”豫王打了個酒嗝,昨夜酒喝太多直接趴在桌子上就睡了,喉嚨幹渴又沙啞,眼睛通紅,布滿了血絲。
“回稟王爺,是持月公主。”
豫王撐著手臂站了起來,往這邊歪走了兩步,像在質問:“她來了,嗯……她現在來有什麽用?”
濃烈衝人的酒味靠近,小廝嚇得臉色慘白,直接跪在了地上,“公主說,她能救王爺。”
李持月能救他?豫王逐漸睜大了眼,眼神木訥沒了焦點。
不就是她害自己到這個地步的嗎,現在這一出又想做什麽?
不能信她!“讓她滾出去!”他發泄似地大喊,小廝連滾帶爬地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