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持月心道她來書院是起意組織自己的三試的, 可沒心思給人判案。
聽到這聲“三娘”,陳汲偷覷了一眼上官嶠,又看向閔徊, 大舅子十分肯定地點點頭,兩人的關係確實不尋常。
上官嶠勸道:“你不是有求於院長嘛, 不如就順手解了他的燃眉之急吧。”
因著那份寡淡的同窗之誼,陳汲也說道:“公主, 蘇賽這麽能惹禍, 院長還能忍著他,一則是他的事從沒鬧到過書院裏來,可見是個知道輕重的,二則他也過了鄉試,不過是排在末尾, 當初連春闈都未去, 大抵也是知道不會中吧,公主也不須救, 若能正判了這門官司,就是蘇賽洪福了。”
李持月的興致被挑起來了:“這個蘇賽整日閑逛挨打, 還能過了鄉試?”
“回公主, 蘇賽確實過了。”
“若是專心課業,前程也未可知啊……”李持月望著遠處那個被胖商賈提溜起來的蘇賽, 喃喃自語。
陳汲搖搖頭:“得了吧,他得罪過將軍之子,人家打一個招呼,隻怕春闈的卷子都遞不到閱卷官手裏。”
閔徊道:“你們一個兩個這麽不省心, 院長還真是不容易。”
可不是,唯二過了鄉試的苗苗, 一個為情所困要出家,一個整日遊手好閑惹是生非,學鈞書院還指著他們廣大書院的招牌,確實不易。
“好吧,本宮就聽聽到底是哪個在理,知情,讓他們過來吧。”
吩咐完,李持月又湊到上官嶠旁邊低聲說:“先說好啊,可不是我有求於院長,是本宮馬上要給他書院一個大造化了。”
“好。”上官嶠含笑點頭。
公主府的令牌一拿出來,那邊頃刻就安靜了下來。
一溜人乖乖地跟著知情往這邊走,十幾個商賈互相打著眼色,想說話卻不敢,隻有蘇賽則神氣活現的,像一隻大公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