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知情留在感明寺, 李持月應住持的邀,重提了感明寺幾間佛殿的匾額。
這間山寺也因收留了遇刺的公主,在十裏八鄉出了名, 隻是軍隊駐守在此,還沒人敢來看熱鬧。
知情不放心公主就這麽上路:“隻怕那些殺手還會來, 公主還是等屬下好了再啟程吧。”
李持月安撫他:“沒事,有乙樞跟著, 而且阿兄派了軍隊護送, 公主府中也多是好手,那些殺手已經都死光了,太子沒有那麽多高手可以派來,本宮是安全的,你放心養傷吧。”
除了暗衛, 皇帝派的親衛, 還有公主府的私兵跟隨,這一回隻要不是一藩鎮的軍隊來打, 李持月都會安然無恙。
李持月嘴上這麽說,心中實則也拿不住主意。
她現在不止擔心李牧瀾, 更擔心季青珣, 就算他也要養傷,可那兩個手下對她卻是積怨甚深。
從前季青珣愛她, 她能賭,可現在嘛……
再多的憂慮隻能放在心裏,她隻能繼續往洛都去。
初春將至,洛都比起明都偏南, 路上的積雪漸漸化了。
前後擁著帶甲的兵士,公主的馬車如同一間屋子, 行在路上四平八穩。
李持月臥在車中,連日夢魘,又舟車勞頓,她更沒什麽精神了。
她探手去掀車簾,遠眺著和明都迥異的山水,此時的風已經帶上了暖意。
日光熹微,將她雪白的臉染上暖色。
秋祝從外邊進來,看到公主望著外邊發呆,與前幾日別無二致,自從看到季郎君在石階上的血痕之後,公主就一直這樣。
既然公主在意季郎君,季郎君也對公主一往情深,不再有篡位之能,公主為何還要將他往外推呢。
公主不能說,秋祝索性便提:“公主,不如去將季郎君找回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