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寧不禁想到了錢掌櫃家鬧鬼的傳聞, 沈澤秋也醒了,迷迷糊糊的聽見門外又傳來三聲。
咚咚咚,在一片安靜的夜晚格外清晰。
安寧下了床, 把蠟燭點上。小夫妻倆很有默契的對望了一眼,披上一件外衣, 一塊兒推開門, 往院子裏走去。
天氣已經徹底變涼, 夜風尤為冰涼。風兒吹起他們倆的頭發,也把燈燭的火吹得左搖右晃。
白日裏生機勃勃的爬山虎,在黑夜中成了恐怖的怪獸, 角落裏的枯枝也像一個個黑鬼影。若不是安寧和沈澤秋都不信鬼神, 恐怕此刻心裏也忐忑不安了。
等他們穿過院子, 走到鋪子的大門前,門外的動靜早已消失。沈澤秋拔掉門栓, 推開一條門縫往外看,隻見街麵上空空****, 沒有一個人影。
好像剛才的敲門聲是一場幻覺。
安寧蹙起眉也探頭往外看了兩眼, “澤秋哥, 咱們先睡吧。”
沈澤秋點點頭, 幫安寧攏了攏衣裳領子, 一起提著燈回到房中。
一個晚上過去了, 天色微微亮,何慧芳就起來去做早飯。
安寧也起得早, 出了屋子打水洗漱,笑著對何慧芳說,“娘,在這裏又沒什麽啥兒, 多睡會兒。”
何慧芳早起慣了,一下子沒有適應,忘記在鎮上不用喂豬,也不用喂雞鴨,更沒有地需要照顧。
不過她心裏還是樂嗬嗬的,雖然有些想家,可一想在這兒能掙錢,也都值得。
“沒事兒,娘習慣了。”
何慧芳昨晚上睡得沉,並沒有聽見那三次敲門聲,沈澤秋和安寧也很有默契的沒同她講,若無其事的開了門。
清晨時分,花街布行的客人還不多,來來往往的都是買菜的街坊。
吃過了早飯,安寧把昨日已經裁好的林宛的衣裳拿出來,坐在櫃台後認真的縫製。
薄薄的朝陽斜灑入鋪子中,鋪子前的一顆石榴樹已經落光了枝葉,枝椏孤零零的,有了幾分蕭瑟之感。